第十三章 傳奇人物(2 / 3)

華佗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正準備上前肉搏,突然看見一杆鐵槍猛地紮進了老虎的血盆大口,猛虎吃痛不已,一下子蹦開,在不遠處又掙紮了一會兒,漸漸地又倒在地上不動了,這次應當是徹底死絕了。

再看另一旁,趙雲已經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直勾勾地盯著那具虎屍,仿佛就怕再有一個不注意,這隻老虎又會冷不丁暴起傷人一般心有餘悸。

其實司馬懿也愣住了,甚至有點腿軟,從沒有在動物園之外見過活老虎的他,這此真的是體驗了一把老虎襲人的新聞當事人,怎能不叫他心驚。

華佗畢竟藝高人膽大,江湖閱曆豐富,最先反應了過來,跑過去確認了一下那老虎的情況,然後將它身上的鐵槍和長刀取下,轉身吩咐司馬懿道:“仲達,你和子龍先把他兄長放在馬上,咱們這就出發,此地不宜久留!”

說罷,幾個人連扶帶收拾,不一會兒就下山找了家獵戶暫住。

夜間,華佗先是清理包紮了趙成的傷口,固定了他骨折的手臂,隨後出門尋了些藥材。

司馬懿則用太乙神針幫趙成護住了心脈,隨後助他安神休息。

師徒倆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那趙成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由於幾個人都在同一個房間休息,華佗第一時間感應到動靜,起身過來看了看趙成,說道:“孩子,感覺如何?”

趙成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想…喝水…”

華佗依言找了水來給他一點一點喂下,囑咐道:“不要著急,慢慢喝,你現在傷勢剛有起色,不能飲太多。”

趙雲這時也醒了,看到兄長終於蘇醒了,不由驚喜道:“恩公,我大哥好啦?!”

趙成聽見熟悉的聲音,將眼珠子轉過來,看著趙雲關切道:“子龍…你沒事吧…”

趙雲趕忙跑過來跪在兄長麵前感動道:“嗯!多虧了大哥和恩人的救護,我一切平安。”

趙成虛弱地點了點頭,華佗見狀說道:“好了好了,日後你們身體恢複了,兄弟二人自有時間多聊,尤其是你,趕快躺好,休要再勞神費心。”

趙成勉強笑道:“如此…多謝…先生了…”

華佗擺擺手道:“嗬嗬,我本就是郎中,行醫救人乃我本分,不必如此。你且安歇,我去外麵透透氣,過會兒再來看你。”

說著他拍了拍趙雲的肩膀,示意他跟隨自己出來。

趙雲來到院子後,見華佗站在那裏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問道:“恩公,何事喚我?”

華佗從沉思之中抽離出來,看著眼前這個十來歲的孩子,濃眉大眼的,惋惜這俊後生如此年幼便要經曆這般磨難,心中頓時不忍,蹲下身子看著趙雲說道:“孩子啊,你也不必叫我恩公,我叫華佗,你叫我先生也行,你的家人呢?”

趙雲黯然道:“回恩公,我與兄長自幼父母雙亡,靠鄉親們鄰裏間的幫助才得以長大,但誰知今年時逢災荒,鄉裏的人都紛紛出去逃難了,於是我和兄長便打算去投奔親戚,此次若不是有恩公相救,我們兄弟二人哪還有命在?所以恩公二字前輩當得起。”

華佗一聽這話心裏更是有點不是滋味,難為這孩子少年老成,知恩圖報。

但隨即他轉念一想,既然他們已無雙親,趙成的親人就隻有年幼的趙雲了,於是不禁歎息道:“唉,既然你的兄長現下隻有你一個親人,那有個情況我就不得不告訴你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趙雲不明所以,點了點頭,就聽華佗繼續道:“你的傷雖然無礙,但你大哥的傷…有點棘手啊。”

一聽這話,趙雲心裏咯噔一下,趕忙問道:“恩公,您不是已經救活我兄長了嗎?何出此言呐?”

華佗指了指還在屋子裏睡覺的司馬懿說道:“你也看到了,昨晚我們師徒二人竭盡全力救治你兄長,怎奈你兄長畢竟還是太年幼,這樣的傷勢就算救治好了…你大哥日後恐怕也不能扛起重擔了,而且…唉,壽數當不長久啊!”

趙雲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抓著華佗的手臂聲淚俱下:“恩公!我求您救救我兄長,哪怕拿我的命來換都行啊!”

華佗神色有些黯然道:“子龍,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應該聽懂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了…”

趙雲雖然是個孩子,但是顯然從他待人接物上來看,他這些年經曆過很多事,也吃了不少苦,有的道理隻要想一想他還是明白的,於是隻得放開雙手低頭不住地哽咽著。

華佗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正欲回屋,不曾想視線掃見了牆邊倚靠著的鐵槍,似乎想到什麼,然後又按著趙雲的肩膀說道:“子龍,抬起頭來!你兄長已經如此,唯你才可撐起這個家,所以你要堅強!起來,莫要讓你大哥聽見了。”

趙雲又默默抽泣了一陣子,點了點頭緩緩站了起來。

華佗見孩子果然堅強富有擔當,頓時心生憐愛之意,更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於是他指了指院牆上靠著的鐵槍問道:“那把槍是你家的?”

趙雲點頭道:“是家中傳下來的,據說祖上以前是從軍的,從那時起便傳了下來,我兄弟二人視此物如性命一般。”

這倒是實話,在那麼危機的情況下,兄弟二人依然願意拿著沉重的鐵槍逃命,足見一斑。

華佗點點頭接著說道:“昨日見你應對那暴起的猛虎時,似乎對於槍法有些造詣,也是你家中傳下來的吧?”

趙雲聞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家裏就傳下來這些功夫,但隻有大哥於父親在世時學過兩招,我…隻是在大哥習練時忍不住偷偷看了幾眼…”

“哦?”華佗有些意外,因為在他看來,那一槍無論力道、速度和準頭都非一日之功可以做到,且需要極好的悟性才行,這孩子僅僅偷看了幾眼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了。

這一下讓華佗不由得又是多打量了趙雲幾眼,見他身板確實比同齡的孩子要高壯些,就連個高於常人的司馬懿,也僅僅是個頭上有優勢,卻不是這種兼具體格強壯的優勢。

於是華佗招呼道:“子龍,你過來。”

趙雲依言走到華佗跟前,隻見華佗在趙雲腰背上輕輕拍了拍,然後又捏了捏手腳關節,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子龍,你去把那杆鐵槍拿來,把你學來的功夫展示一下我看。”

趙雲這下才有點明白,華佗應該是在考校自己的功夫,於是乖乖的去拿了鐵槍過來,隨即便在院子裏使了幾招槍法。

華佗看後撫著胡須,眼神不錯地說道:“很好,難得你自學成才的功夫已有這般章法,的確是個練武的好苗子,雖然你年齡來可能有點稍大了,但好在你資質天賦不錯,隻好肯吃苦勤學,日後定可彌補不足。”

趙雲昨天是見過華佗身手的,能用一把長刀遠投猛虎要害使之一擊斃命的,當世應該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此時看華佗的意思有可能會教自己功夫,這樣的話,無論是守護家人還是從軍都是一件好事,等於是給了自己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