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趙雲立刻拜道:“恩公,請收我為徒吧,弟子定當盡心學習,不辱師門!”
隻見華佗這時卻搖了搖頭,說道:“槍法武藝其實非我所長,而我同門中教授最擅武藝之人如今也不再收徒了。這樣,我寫封信給你,他是我的故交,若見到你的資質定然欣喜,且就算看在我的麵子上,他應該也不會拒絕的。”
趙雲聞言大喜,跪拜道:“多謝恩公,此恩此德今生難忘,我會用自己的誠意打動那高人收我為徒,不枉恩公一番心意!”
華佗讚許地點點頭:“好小子!起來吧,在你兄長恢複期間我也會盡力指點你一些拳腳功夫的。”
趙雲又拜了拜,隨後站起身來,此時他整個人精神振奮了不少,這就是希望的力量。
華佗看著這個品行純良且意誌堅強的少年,再聯想自己的徒弟們,一時間竟不由得感到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裏,每天除了醫治趙成之外,趙雲都是早晚和司馬懿一起,跟隨華佗學習一些內家功法,為習武築基。
華佗有時還會把司馬懿和趙雲二人叫到院中互相切磋,畢竟還是趙雲習武天賦過人,每次華佗的教授都是他最先領會,然後每每司馬懿和趙雲對練時無疑都是被放倒的那一個。
不過作為後世靈魂的司馬懿來說,從小就對趙子龍這個形象很是崇拜,如今就算折在偶像手裏,他也算是甘之如飴啊,畢竟誰不想看到自己的偶像是名副其實的與眾不同,甚至超乎想象的好呢,雖然這零距離的接觸有點痛就是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多月已經過去,趙成的外傷本不是那麼嚴重,所以已經可以隨意走動了。
這天,華佗將趙家兄弟以及司馬懿都叫到屋子裏,對他們說道:“如今,趙成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我和仲達本來還想再多幫助你們兩天,等趙成身體完全恢複了再走,但無奈仲達的山門拜師議程是有規矩的,誤了時日就不好了,所以我們就要在此分別了。”
趙家兄弟聞言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齊拜倒在華佗麵前道:“恩公大德,我等此生不忘,日後但有用得上我兄弟時,在所不辭!”
華佗將二人扶起,對趙雲說道:“子龍,我已寫好書信。記住,此人姓童名淵,字雄付,外號蓬萊槍神,現居琅琊國臨沂,你們可執此信去投奔他。”說罷,將那封書信交到趙雲手中。
趙雲接過書信對華佗一揖道:“晚輩定不負恩公所望,他日學成來歸,當為恩公驅策。”
司馬懿這些時日與趙雲朝夕相處,兩人年齡相仿,一個膽大豪邁,一個謹慎細微,可謂相得益彰,互相又是很投緣,所以也累積了不少情誼。
此刻自己要和小夥伴分別了,司馬懿不舍道:“子龍兄,此去琅琊路途遙遠,你和趙大哥可要多多保重啊。”
說完他又牽過自己一直乘騎的白馬,把韁繩塞到趙雲手中道:“此馬心情溫順,且腳力不凡,就贈與子龍兄代步吧。”
趙雲推辭道:“使不得,我怎可奪人之所好,此馬確為良駒,太貴重了!”
司馬懿勸道:“子龍兄,此次上山我尚有良馬可乘,它再貴重,怎及得上我等兄弟情誼,再說日後每見此馬子龍兄就會記起,千裏之外仲達期盼重逢,是以莫要再推辭啦!”
趙雲抱著司馬懿的手臂,感動道:“仲達,這些時日你也為醫治我兄長耗費了不少心力,我在此謝過了,以後你就是我兄弟,賢弟但有所求,兄長必有所應。”
司馬懿見自己的偶像能把自己當兄弟來看,心裏那個美啊,不由得笑了笑說道:“兄長不必客氣,自家兄弟咱就不見外了,但願來日我們兄弟二人可以早些重逢。”
趙雲待人心腸熱誠,聞言一時動容不已,上前和司馬懿互相抱了抱,說道:“好兄弟!我們定會再次相見,你既拜在恩公這樣的名師門下,也要切記好生學藝,他日咱們就比比看誰的業藝更加精深可好?”
“哈哈,好啊!”司馬懿也感動道。
華佗在一旁也見證了兩人兄弟情誼,也知若一直這般依依不舍定然誤了時辰,於是勸道:“好了,你們小哥倆來日定能再聚的,咱們就此別過吧。”
於是,眾人收拾了行裝,華佗臨行前也贈了些錢財給獵戶,以表多日來叨擾之歉意,隨後和趙家兄弟分作兩路東西而去。
當華佗師徒再次踏上了五行山的山道上時,司馬懿還沉浸在與趙雲分別的感傷裏。
因為在現代時,他也隻是通過文學作品和一些史籍資料了解過趙雲,那時對趙子龍的感覺還有如電視網絡上的明星偶像一樣,不見真人如何。
現在真的和他朝夕相處之後發現趙雲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不僅武藝天賦過人,而且為人品行端正,更是待自己如兄弟一般,怎能不叫他欣喜萬分,此刻分離,心裏難免落落的,以至於不知不覺間自己走了多少路都不知道了。
想到趙雲,司馬懿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華佗:“師父,你教子龍功夫時,說山門中長於此道的人卻已不收徒了,這人是誰啊?居然連師父都佩服他的武藝,這人功夫要了得成什麼樣呀?而且又怎麼會不收徒了呢?”
華佗看了司馬懿一眼,回道:“其實你早晚也會知道的,但既然你問了,那我便告訴你吧。五行觀中最擅長武藝的就是你師伯——金門祭酒王養年,早年間他的功夫就已稱霸中原、河北,世稱武神,其拳腳槍棒甚至內家功夫幾乎無所不精。聽說他曾經收過一個徒弟,那徒弟姓名你師伯卻一直對我們三緘其口,隻知那徒弟天賦異稟,是個武學奇才。不過後來他那徒弟學成之後竟然背叛師門,攀附權貴,你王師伯當時為阻止這徒弟再錯下去,於是出手勸誡,沒曾想竟被這親傳弟子所敗,身受重傷,從此之後便心灰意冷。當時你師祖王長正好創立五行觀,收天下奇才大賢為徒,於是他便從此隱於靈山,做了你師祖的二弟子,後來又做了金門祭酒。本來他打算不再收徒了,但礙於山門規矩,就一直以繼傳為名,教其他山門弟子一些強身健體的粗淺功夫,不過據說這兩年他又被一個青年的赤誠所打動,答應收他為最後的關門弟子,是以我說子龍再無機緣了。”
司馬懿點了點頭,恍然道:“這王師伯真是個奇人,進了山門我好想去拜會一下。”
華佗有點神色複雜地回道:“嗯…你定然有機會的。”
其實每次聽華佗講這五行觀的往事時,司馬懿都不由嘖嘖稱奇,此次也不例外,這個王養年顯然是隱居多年,因為這些日子裏他接觸過的江湖人士也從沒提起過這一號人物的名聲。
但如華佗所描述的,這人身負絕技卻經曆此等事情,更是賦予了他無限的傳奇色彩,不由使得司馬懿心神向往。
正自回味著,就聽華佗帶著莊嚴肅穆的語氣說道:“仲達,我們到靈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