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外麵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雲曉念和李健一驚，以為是來找他們的，但是翠蘭嫂子卻告訴他們不要害怕。
“是小花，別擔心。”
說著，翠蘭走出院子，打開了房門，那個雲曉念兩人在村口見到的瘋瘋癲癲的女人走了進來。
原來她叫小花。
“嘿嘿嘿，你看這花好看麼？”小花的手裏拿著一枝不知名的野花，衝著翠蘭嫂子咧開嘴笑了起來。
她的臉上滿是塵土，但是卻有著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透明。
“好看，真好看。”
“那你幫我戴上。”
“好。”
翠蘭嫂子把那朵不知名的野花插在了小花的頭上。
然後又從屋裏拿了一條毛巾幫小花擦了擦臉，等滿麵的塵土被擦淨的時候，雲曉念意外地發現這個瘋瘋癲癲的小花居然長得還挺清秀。
特別是在長長的睫毛下，她擁有著一雙很大的眼睛。
雲曉念想這雙眼睛或許之前應該是很清澈美麗的，但現在裏麵卻空空的，沒有光芒，沒有焦點，沒有神采，沒有思想，如同一潭死水。
被戴上了花的小花很興奮，她笑著要走，臨出門之前，忽然又跑了回來，把手裏另外的一朵花遞給了李健。
“給！”
李健沒動。
“給，很香的。”小花很堅持。
李健接過了花，指尖與小花的手腕有一瞬的接觸。
小花的皮膚很涼。
見李健接過了花，小花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翠蘭嫂子關上了院子的大門。
“她是誰？”雲曉念問。
“沒人知道她本來的名字是什麼，小花還是她瘋了之後，因為每天都去後山上采花，村民們才叫她這個名字。她也是被拐賣來的女人。”
“她為什麼變成了這樣？”聽說小花也是被拐賣來的女人，雲曉念和李健已經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了。
不覺得奇怪，不代表不覺得憤怒。
特別是李健，望著手裏那朵散發著淡淡香味的不知名小花，心中尤其地憤怒。
“她是怎麼瘋的？”
“小花剛被賣到這裏的時候，還是個正常人。但你知道麼？買小花的那家人有兩個光棍，一個40多了，一個30多了，買媳婦的錢是兄弟兩個一起湊的，所以這一個女人，就等於是兄弟兩個人共同的媳婦。那是一個什麼情景你能想象麼？兩個憋了十幾年的老光棍，終於有了一個女人了！所以他們就變成了兩條吃不飽的狼！小花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下過床，上午哥哥弄，下午弟弟弄，晚上哥哥再弄，弟弟就提著褲子在外麵等著。開始的時候，小花還能哭，還能叫，還能打，但是後來她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如果不是下麵已經弄得出血了，他們還會一直就那麼弄下去。”
聽到這裏，雲曉念的眼眶中已經蘊滿了淚水，而李健已經把拳頭攥得咯吱咯吱直響。
他們明白小花為什麼會瘋了。
他們有些慶幸小花最後瘋了。
因為瘋了，小花還能少感覺點痛苦屈辱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