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氣氛詭異的時候最好不要出聲(1 / 3)

影沫醒過來的時候跟上次醒過來差不多,還是自己離火堆遠遠的,維珺月如小兩口背對著自己頭挨頭的不知道商量著什麼,這次影沫沒有吵他們,因為他實在是發不出聲音,流失了太多的血,讓他口幹舌燥,嗓子裏火燒一般的疼痛,眼前依然是眩暈的,他想起身查看跟自己拴在一條鏈上的逸然,但實在沒有力氣,所以他隻好安靜地躺在那裏,清楚的聽見小兩口的對話。“逸然說這東西是啥?”維珺問。“誒呀,笨蛋,告訴你這麼多遍,這東西叫紫星核,是召喚簽約獸的。”月如抬手敲了一下維珺的腦袋,嗔怪道。“太難記了嘛,這東西我也沒見過,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揉揉腦袋,維珺嘀咕,“不過這個東西出現也代表不了什麼呀……”“笨死了,”月如借著火光觀察著裂成兩半的紫色小珠子,在火光的照映下,這兩半東西上麵蒙蒙的一層紫色暈光,“這個東西出現,說明攻擊我們的,就算不知道是誰做的,也肯定不是這些妖獸自己,而是有人操縱,連旋龜那次,也有可能是有人控製的。”“難道是那個冷颼颼的家夥?”維珺皺著眉頭,“上次也感覺到了那種寒冷,難道他一直跟著我們到了這裏?”“有可能,可是你有沒有發現,剛才逸然離開這裏,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就正常了?”月如麵色凝重的問。“你是說!”維珺大驚之下嗓門一下子就提高了,月如趕快捂住他的嘴。“你瘋了?吵醒了影沫怎麼辦?他流了那麼多血,累壞了,別吵他。”“你的意思是,這個冷颼颼的、跟蹤我們的、想加害我們的,其實是逸然?”維珺瞪大了眼睛,壓低了聲音問。“我是覺得有這個可能,目前也隻能這麼懷疑啊,你想,他一直想逃走,而且我們倆走的方向什麼都沒有,偏偏他走的方向出現了怪獸,還把影沫傷成了這個樣子,我看過了,影沫沒有嚴重的外傷,就是手銬的位置傷口又深又重,你想想,有沒有逸然故意拖累影沫的嫌疑?”“這……”想到影沫手腕上被手銬磨得皮肉翻飛的慘象,維珺的眉頭也深鎖起來。“而且,這顆紫星核也是在逸然躺過的地方發現的。”月如咬著唇,期待著維珺的觀點。“總感覺不太對,如果是逸然的話,在吃午飯大家放鬆警惕午睡的時候他就動手了,那個時候我們都是最鬆懈的時候,別說是巨蛇了,一條小小的毒蛇都能輕易取了我們的性命。”半晌,維珺終於還是搖了搖頭。“這……”聽他這麼說,月如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也沉凝了麵孔思索起來。“沒有……”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過來,“逸然沒有拖累我……相反的,他幾次救了我……”“影沫?你醒了?”月如趕快扶影沫坐起來。“喝水。”維珺遞上水囊。影沫喝的又快又急,水都從嘴角灑了出來,不小心嗆到,他趕快將水囊塞回維珺手裏,一邊咳一邊說:“逸然沒有……咳咳……”“誒呀,慢點,別弄濕了傷口。”維珺趕快把影沫重重包紮的手腕從衣服沾濕的地方拿開。“肯定不是逸然……”好不容易平複了咳嗽,影沫喘著道。“為什麼?”月如皺眉。“如果是紫星核的話,是需要內力催動和施術者以血為媒才能召喚妖獸出現,我和逸然一路上一直在一起,我作證,他沒有這個機會。”慘白的臉上全是篤定。“那為什麼妖獸沒有出現在我們那邊?”維珺納悶,“如果說攻擊我們的人布了陣,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們分散各個擊破,那為什麼我和月如一路上什麼都沒遇到?還是說……”維珺眯起眼睛,“你跟他,是什麼關係?”聽他的語氣中有開玩笑的味道,影沫哭笑不得:“我們沒關係,你想到哪裏去了……”“你才是,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的意思是,你對人家下了重手,心裏過意不去,就打算偏袒呀~”維珺貼近影沫的麵孔,眼睛都對到了一起。推開貼過來的大臉,影沫搖搖頭:“或許這就是他的計策也說不定,讓你們懷疑我或者逸然,我們倆一旦出走或者內訌,解決你們三個,輕而易舉。”影沫的聲音已經慢慢恢複了常見的波瀾不驚。“這……有道理誒……”月如微愣,看著手裏的紫星核發呆。“逸然呢?”影沫看著落在一邊的手銬。“啊?”月如恍然,“他……他說他要方便,我就……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完了……這家夥又跑了,混蛋。”影沫掙紮著起身,維珺見他腳下不穩趕快扶住他,影沫皺著眉閉著眼,腦子裏一陣陣眩暈,“不能落單……想辦法找到他……”“誰說我要殺你的?”鏡溟蹲在逸然身邊。“你什麼意思?”逸然神智不甚清醒,隨時都有昏過去的可能。“本來是要殺你的,可是現在終於知道了你為什麼不停逃跑的原因,我忽然又不舍得了。”鏡溟似乎覺得蹲著有些累,他幹脆坐下。“殺了我……”逸然臉色痛苦,“動手啊,我發現你帶著的紫星核……你為什麼不殺我……”“我不會殺你的,你與我都發現了對方的秘密,兩不相欠,我又為什麼要殺你呢?”“你到底是什麼人……”逸然伸手去摸距離自己手不遠的短匕。“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鏡溟伸手撿起短匕,“重要的是——好材質啊,上古極寒玄鐵,混了金銀,淬了九九八十一次火,萬鍛而成,看這鋼花,真漂亮——重要的是,我們彼此需要,不是麼?”“我需要你什麼……”牙齒咬得咯嘣作響。“這把匕首對你來說很重要?”鏡溟笑著把玩著手裏的短匕,“別這樣吧,怒氣衝衝的一點都不想合作的樣子。”“合作?!我跟你這種人合作什麼?”逸然氣得臉色發白。“我不說,你也不要說,好麼?”短匕寒光閃閃,在鏡溟手裏翻轉,忽然一聲清鳴,利刃劃破了鏡溟的手指,紫紅的血滴落在地上,“誒呀,好厲害的匕首,像他的主人一樣。”周圍忽然響起一陣細微的嗡嗡聲,由小漸大,逸然察覺不好,強打精神睜大眼睛,企圖看清周圍發生了什麼——之前被凍住的蟲子紛紛掙脫寒冰,數量很多,一團團黑霧倏地從地麵騰起,在鏡溟周身三尺處盤旋不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我的小夥伴,可愛麼?”鏡溟把匕首放在逸然手中,“你可是讓他們很受傷啊。”“毒歃……”咬著牙迸出兩個字,逸然眼裏像是要噴出火來。“再考慮考慮吧,默州第一公子,你是想現在被我殺死,然後那些被你認可為搭檔的人也一個一個的隨你而去,還是跟我合作,大家一起快樂的活下去?”語氣悠然,卻說著讓人呼吸都幾乎停滯的話。“……”咬緊下唇,逸然的不由得皺了眉頭。“他們已經懷疑你了,如果你一去不返,他們絕對就會拋棄你,如果你回去了,麵對的就是興師問罪,或許是影沫的刀鋒。”“你想怎樣?”“不怎樣,我隻是要告訴你,如果有了我,就可以輕易地幫你免去這些東西,你們還是拯救九州的搭檔,而我還做我應該做的事情,皆大歡喜,不是麼?”“誰派你來的?”“不重要,你現在沒有資格問我這些問題,想想吧,一會我自己回去,然後把某個人寒歃發作的恐怖樣子告訴他們,你想想……”循循善誘的語氣,溫和的笑容,此刻在逸然的眼裏無比的刺眼,逸然痛苦的閉上眼睛,鏡溟輕笑了一聲,“他們肯定都還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他們會怎麼看你?想想影沫,昨天還那麼好心的關照你,想想月如,昨天還惦記著給你包紮手腕,想想維珺,影沫說要敲暈你,他還為你求情,想想我,我可是一直都對你很好啊……”“別說了……”逸然想到這些,隻覺得封閉了十幾年的心一陣陣抽痛,從來沒有什麼人像影沫、維珺和月如那般觸動過自己,隻要一想到影沫帶著殺氣的暗紅眸子轉而對向自己,逸然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罪人。為什麼?為什麼竟然是最應該離開這個隊伍的自己給大家帶來了最大的麻煩?眼淚不禁順著眼角滑入鬢發,逸然覺得窒息,覺得難受,他知道自己的立場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