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挨板子(1 / 2)

氣氛異常沉重,仿佛空氣中壓了幾座大山,在進書房之前,大長老吩咐人去找於香朵了,這會兒都在等著於香朵的到來。

於迎風自進書房起,眼睛就沒離開過紅塵,在這等銳利的目光下,紅塵有點坐立不安。

所幸沉悶很快就被於香朵打破了。她來的時候把大夫人也帶來了,或許,是以為有大夫人在,大長老不會處罰她。而大夫人一點也不辜負於香朵找她來的目的,沒出聲已哭得淚流滿麵。

六十多的年紀了,大夫人還塗脂抹粉,這麼一哭,把胭脂水粉都化了,臉上像一副五顏六色暈開了的水墨畫,慘不忍睹。她出身良好,不屑使用潑婦罵街來免除於香朵的處罰,反而深諳隱忍得令人憐惜這一招,於是默默地流淚,任由那被胭脂水粉染成彩色的淚水滑落,將衣裳也弄髒了去。

大長老的脾氣被摸了個透,見到大夫人這般哭法,心裏的火已下了一半。他指著於香朵問:“你說,你叫丫環把聖女帶到宴席上,是想做什麼?”

於香朵還沒蠢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自己討厭紅塵,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爹,女兒隻是沒見過聖女,好奇地想要看看她長得怎樣才跑去芙蓉閣。聖女說悶,想出去玩,女兒便好心地帶她出去了。不料發現衣裳髒了,女兒要回房換一套,便叫秋月帶著聖女四處走走,卻不知她會做下這等蠢事啊!爹,女兒知錯了。爹……”

最後一個“爹”字,喊得是撕心裂肺的,不明所以的人一定忍不住心生憐惜。再加上大夫人在一旁“嚶嚶嚶”的,大長老的心就這麼完全軟化了。

可除了他還有其他人,他不得不假裝還在盛怒之中,抬腿給了於香朵一下,“孽女!”

他的力道用得很是巧妙,踢中的地方又是於香朵的臂,靠近肩的部分,那裏有點肉,不會很傷。於白朵順勢跌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大長老回身的時候偷瞄了於迎風一眼,見於迎風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神情莫名,便走到於迎風的跟前,抱拳說:“少主,都是我家教不嚴,才讓丫環犯下大錯,要如何懲罰,請少主全權作主!”

在他看來,於迎風會給他麵子,最多是罰於香朵閉三個月便了結此事。畢竟,聖女是個傻子這事沒有被人看破。

但是事關紅塵,於迎風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想要害她的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他也未必會給麵子。

於迎風抬了抬扇子,“處罰這事,不是一向都是戒律院的事嗎?紅塵身為聖女犯了錯,也照樣要挨板子,戒律院做得很好啊!我沒必要插手。”

此話一出,五位長老的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了。少主還在記恨著他們打紅塵板子的事呢!

大長老更是氣得握了握拳頭。此事交由戒律院處理,就不是閉門禁足那麼輕鬆了,少說也要二十大板。他的這個女兒從小被嬌慣著養大,哪裏受得起這麼重的處罰?

大長老騎虎難下,於迎風的話已出口,他不把於香朵交給戒律院,就是偏心、公然坦護,交的話……

他望了眼趴在地上磕頭的於香朵,最後一咬牙,說:“那就交由戒律院處罰吧。按規矩應當打二十板,念在她尚且年幼,又是丫環擅自做的主,我就腆著老臉說打十板子,禁足三個月了。諸位覺得怎樣?”

聞言,紅塵差點跳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大長老真是寵女寵到連臉皮都不要了。

她憤憤不平地揪了揪於迎風的袖子,他回以輕輕一拍,好似在安慰她:別急,日子長著呢!

三長老:“同意。”

二長老:“同意。”

四長老也同意,隻有五長老猶豫了一會,說:“加上禁足時抄心經一百遍吧。”

“行!”大長老爽快地答應了。隻要不挨板子,抄一下心經也無所謂。

就這麼商定了,於香朵趕緊道謝,大夫人這會兒眼淚也幹了,滿臉一道道痕跡,扶著寶貝兒女出了書房,便咬牙切齒地說:“受教了吧?看你下回還不敢做如此無腦的事。”

“娘……女兒被人耍了,怎麼你還要來踩一腳?”出了書房,於香朵把眼淚一收,又恢複到平時的性子,仿佛剛才哭成淚人兒的不是她。

“笨,笨,笨!”每罵一聲笨,大夫人就用手指戳一下於香朵的眉心,“要整治人也不要用這種容易被拆穿的法子,記住,更不可親自出現在別人麵前。懂嗎?”

怪不得於香朵會長成一個囂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大夫人功不可沒。

“知道了。”於香朵把嘴唇嘟得高高的,撒嬌道:“娘,我膝蓋好痛。”

“還不叫人抬來軟轎子?”大夫人拂袖,慍怒。

守在門外的侍衛說還休,“夫人……”

“怎麼,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是吧?”

“夫人,老爺吩咐,要在這個院子裏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