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來啊?要本小姐等,真的是好大的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
紅塵聽了一愣,望向於迎風,不是她所想的那個人吧?
於迎風點了點頭,紅塵樂了。原來今天是來看於香朵的戲,哈哈!哥哥威武!她朝於迎風伸出了大拇指,於迎風見了驕傲地一甩頭,揚起了下巴。
兩人的互動落在王的眼裏,他暗暗握緊了拳頭,同時,一股寒意慢慢地從身上發散出去。
老吉是最先發現的,誰叫他的五感最靈呢,他先是瞅了瞅王,又去瞅紅塵,再瞅於迎風,眼珠子轉幾下便得知什麼原因了,不由得嘿嘿暗笑。
隔壁房裏,於香朵還在不停地埋怨,內容無非是他是白夢族大長老的女兒,那人如此無禮,竟叫她好等。
跟她一起來的丫環低著頭,安慰她吧被她罵,不安慰她吧又被她罵,簡直不知怎麼做才好。
在埋怨聲中,於香朵終於等來了她要等的人。
來人穿了一襲青色外袍,頭戴白玉冠,五官偏陰柔,一對上吊的眼十分惹目。分明是富貴公子的打扮,一進來就在桌上放了個雕花鈿金木盒,“對不起,於小姐,為了等候這個禮物,我才來遲了。”
於香朵已經張嘴準備罵人了,無奈被打斷,再瞧見盒子的用料是紫檀香,便知名貴至極,於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作做地拿起手絹壓了壓鬢角,好似在擦汗。實質上窗戶開著,根本就不熱。“既然事出有因,我就原諒你這一回吧。許公子,快坐下,丫頭,倒茶。”
倒上一杯熱呼乎的茶,那位許公子喝了大半,終於將寒意驅走,見她眼睛不離檀香盒子卻又沒打開,便說:“於小姐不打開來看看嗎?”
於香朵順水推舟,“好的。”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盒子裏裝了一串黑色的珍珠手鏈,顆顆一般大,圓潤,散發著神秘的光彩。於香朵拿起手鏈,就放在手上比劃,愛不釋手。
“我來幫你戴上。”許公子拿起手鏈,於香朵瞧了一旁的丫環一眼,那丫環立刻悄悄地走了出去。
許公子沒有察覺,或許他察覺了也不以為意,隻專注在手鏈上,將它戴在了於香朵的手上。
大長老嬌養著於香朵這個女兒,什麼好的都往她那裏扒拉,用的也是最貴的,雪花膏什麼的沒少折騰,是以肌膚算是挺好的了,滑膩嫩白。
唯有這邊偷聽偷看的人之中的某一個知道,那算什麼呀,紅塵的臉才是最滑膩似水豆腐的。
許公子在給於香朵戴了手鏈後嘖嘖稱讚,“我一看到它就知道配小姐,果然如此,太美了。”順勢抓住了於香朵的手腕不放。
於香朵忸忸怩怩了兩下,就隨他去了。
兩人含情脈脈地相望,於香朵的聲音嬌得可以滴水,“許公子,這麼貴重的禮物……”
“也隻有這麼貴重的禮物才配得上於小姐你的身份呀!”許公子伸出一指,按在了於香朵的唇上。
“許公子……”於香朵的臉紅了,好似一朵盛開的芙蓉花。
於香朵的容貌不錯,加之又化了妝,更顯美貌,把許公子看得心潮澎湃。兩人越貼越近,越貼越近,眼看就要貼上了。
紅塵隻覺得眼前一花,兩個手掌擋在了她麵,一個是王的,一個是於迎風的,兩人倒是心有靈犀。
“放開。”紅塵小聲地說,拍了拍兩人的手,可聳在眼前的手掌紋絲不動,她正要再說些什麼時,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淩喝:“你們這對奸-夫-銀-婦!”
用河東獅吼來形容這一聲絲毫不為過。
紅塵再往那邊看時,多了好多人,中間站著一個氣勢洶洶的肥婆臉,破口大罵道:“許文才,你可對得起我?我嫁入你家五載,嫁妝花去大半供你上學堂,熬成了黃臉婆,你卻在外拈花惹草,瞧瞧,這是什麼?”一把抓過於香朵的手,用力扯那串珠鏈。
於香朵不肯,用力掙紮,可那婆娘肥大有力,掐著她的手往死裏用勁,手鏈被扯斷了,諾大的黑珍珠撒了滿地,有好些人都有撿到。
於香朵從小嬌養,哪裏受過這樣的苦?不由得哎哎直叫,卻沒人上前救她。
勾-引有婦。之夫這條罪名好大啊!圍觀的人無不露出鄙視的目光,看她像是在一堆垃圾。
於香朵受不了了,大聲叫著丫環,那丫環本就弱小,早在一大堆人闖進來時就嚇軟了,被擠到了外圍,哪裏能進去,聽到於香朵的慘叫聲,嚇得淚流滿麵,最後是旁人指點,才踉蹌離去,回府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