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吉君從裏麵跳出來,走到她跟前蹲下,雙手托腮道:“小慶兒,想聽的話應該大大方方地進屋聽,我本來就打算告訴你的,不是些什麼了不得的事。”
“嗬嗬,大清早去買豆腐、求我做豆腐腦的秦吉君竟然是兩年前叱吒朝堂、府裏多美妾的丞相,這不是了不得的事?”林慶兒伸手戳他雙眼。
他險險地以掌擋下,握住她的手指親吻,“別吃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我被政敵下毒,半死不活地,就離開朝堂了。現在站你麵前的是平民秦吉君。”
指間酸酸癢癢的,撩得她心裏難受,懷疑道:“真的?”
他信誓旦旦地點頭。
“那為什麼來風林縣?”
“……”
“為什麼纏著張四嬸要銀子?”
“……”
停了一會,他仍然想不出怎麼回答,林慶兒抽回手指,由懷疑轉向失望。“張四嬸可是個重要的人證,以你的精明,不可能輕率殺了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想用她釣更大條的魚對不對?比如:我。”她目光灼灼地與他對視。
他被逼得無法再躲避,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誤會我了。她該死是因為她在監視你,並且向幕後指使者告發你背叛,還要殺了你,而不是我想借此在你這裏探些什麼。”
這麼說他真的早就知道她的底細了?林慶兒心裏猛烈跳了一下,隻覺得口幹舌燥,深呼吸一下,問:“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跟官銀案有關?”
看到他臉上出現心虛的表情,她心裏開始隱隱痛起來,忍不住伸手就扇了他一記耳光,啪一聲,清脆悅耳。
“對不起。”秦吉君把另一邊臉也轉過來等抽。“生氣的話多抽幾下也可以。”
林慶兒再抬手,這次卻怎麼也抽不下去。掌心一片灼熱,他痛,她也痛。四目相對之間,她抬腳踹開他,就往府門口跑。越來越近,拉開門,正要跨出去,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懾到了。
“林慶兒,這麼晚了要去哪裏?”
隻見三王爺站在門口,身後站了一排手執火把的侍衛。
“剛剛從張四嬸家搜到了官銀,她家裏人供認了罪狀,說是官銀被劫案你也有份,看來,得請你走一趟了!”
話音剛落,幾把刀架在了林慶兒的脖子上。緊跟而來的秦吉君總算明白了三王爺此番前來,並不是請他回京這麼簡單。
打劫官銀是滅九族的大罪。隻是林慶兒和她爹實在貧困,走投無路之下有人給消息,說是成功後會給一筆酬勞,於是她爹便夥同幾個人幹了。當時她的任務是放風,得手後負責湮滅逃走痕跡。
後來大家分了銀子,四處逃亡,她爹和張四嬸一家躲到這風林縣生活。三年過去了,以為風平浪靜了,沒想到張四嬸的丈夫在當時順手牽羊,偷了官銀,留下證據。
林慶兒被關在最後一間牢裏,手腳被粗鏈鎖著。三王爺接連審了她四天,都沒能從她嘴裏掏出幕後指使者。其間秦吉君來找過她,但她沒有理會。
這天下午,不知道是他的耐心告罄還是心情差,竟然一把抓住栓著她腳的鏈子,粗魯地把她扯到牢欄前,捧住她的臉逼視,“我會救你!”
“怎麼救?劫獄?求情?做交易?你確定值得嗎?”說實在的,在這種時候她的態度不應該這麼差,因為能救她的就隻有他一人了,可她生氣,也害怕這段情隻是有目的地接近、扮演出來的。與其最後失望絕望,倒不如一開始就沒存希望。
可他不允許,他猜得到她在想些什麼,在屢次被拒後,再也顧不得這是在牢裏。他隔著牢欄緊緊地鉗住她的下顎,懲罰似地吻上她的唇。
她一反常態地退縮,他就加重力道糾纏,像是在發誓一樣,絕不讓她逃跑。直到兩人快呼吸不了,吻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