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四處看看,雖然時間還早,這兒已經來了好些客人了。
往吧台一坐,酒保問他:“還要美酒加咖啡?”
李天道手一揚,指著上麵說,“要夜上海。”
“稍等。”
李天道其實是有心刁難,沒想到居然真的有。
不多會兒,一杯猩紅色的飲品出現在他麵前,酒保做個手勢,臉上掛著職業性微笑。
“請用。”
那顏色有點兒瘮人,李天道聞了聞,沒聞出來什麼味兒,抬頭看他,問他:“這玩意兒,能喝嗎?”
酒保笑笑,沒回答,仍舊是做手勢請他享用。
李天道把櫻桃先放嘴裏吃了,然後嚐了嚐,入口微甜,然後微微有些酸,李天道最受不了酸味,眯著眼睛屏住呼吸打算把第一口咽下去的時候,發現落口還有些苦。
等他咽下去,微微張開嘴,覺得滿口的清涼。
接著,李天道一口氣喝完,然後回味著,問酒保:“怎麼做到的的?我看過調酒的比賽,挺有意思的,要不是當初我爹死活要我學醫,我可是打算……”說罷,李天道遺憾地搖了搖頭。
酒保微微一笑,湊近了他,說:“不告訴你。”
“……”不止老板,連酒保都挺有個性。
李天道又要了一杯,指著上麵說,“什麼歌,你給我來什麼。”
“粉紅色的回憶。”
沒多會兒,粉紅色的一杯出現在李天道麵前。
“這歌也是老歌?不是前幾年的網絡歌曲?”
李天道說著,扭頭看,似乎是在尋找著誰。
酒保笑著搖頭,“當然不是。”見他還扭頭來回看,說:“不用看了,老板還沒來。”
“我又沒說我找他,我就是看看有多少客人了。”
酒保也不多說,笑笑,又開始低頭做自己的事。
喝了好幾杯,坐了好一會兒,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倆小時了,也不見排骨來。李天道準備喝完這杯就走的時候,音樂忽然成了《何日君再來》。
扭頭看,排骨正開門進來。
見到李天道,排骨也沒打招呼,徑自拐彎往後麵去了。李天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自己了。
過了會兒,結賬要走的時候,酒保說:“老板馬上就出來了,再坐會兒?”
想起下午分手的時候排骨的態度,李天道冷哼一聲,搖了搖頭。
酒保收下錢之後又在吧台上放了一杯乳白色的,推在了他手邊。
“我說不用了。”
酒保也不看他,仍舊低著頭,說:“也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李天道又坐回去,問他:“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裏要換老板了。”
抬頭看,是排骨沒錯。
“換老板?你不做了?”
排骨把他那杯乳白色的一飲而盡,拍了拍李天道的肩膀,又走開了。
“老板也不想,家裏好像出什麼事了,急著要賣掉。”
看著排骨的背影,酒保歎了口氣。
“……”
李天道追上去,搭著排骨的肩膀問,可是排骨什麼都不說。
一直在吧台坐著,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白開水,李天道決心等排骨下班,然後繼續問。
排骨忙著跟各個客人打招呼聊天,現在根本不搭理他。李天道覺得,雖然才認識了不到一天,甚至也談不上認識,就是臉熟,連對方的真實名字都還不知道,可是就是投緣,聽見他有事了,就想幫。
排骨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就是不往吧台這邊走。
看著這別扭的倆人,酒保微微笑著,一杯又一杯地給李天道續著涼白開。
終於熬不住,李天道又趴在吧台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