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肖朝貴續弦娶宣嬌 石達開再婚迎倩文(2 / 3)

洪宣嬌道:“三哥,聽說他曾結過婚啦!”

洪秀全點點頭:“是的,他結過婚,前妻已病逝。可是他潔身自好,從不尋花問柳,品行再好不過。他和你有緣,他會對你好的。你別以為自己身份高貴,就不願嫁給再婚的。曆史上也有唐朝皇帝女兒文成公主,嫁給西藏鬆讚幹布為二房的。肖朝貴的地位太重要了,他坐第四把交椅,又有代天兄傳言權,你能控製他,也就是為洪氏江山效力。”

隻有當著親兄妹的麵,洪秀全才提“洪氏江山”四字。洪仁發、洪仁達聽來萬分振奮,這兩個大半輩子摸泥巴的莊稼漢,過去隻曉得“坐江山”是高不可攀的事。現在“洪氏江山”有可能成為現實,他們當然不會放過。

“小妹,為了洪氏江山你就答應這門親事吧!”

“小妹,哥們求你了”。

三個哥哥都如此懇切,洪宣嬌終於把牙齒一咬,答應道:“好,我聽哥哥們的,不過有話在先,他要是對我不好,那我可就不依了。”

洪秀全舒了一口氣:“他一定會對你好的,你先多和他接觸一些,有點感情了就完婚吧。”

懷著一種使命感,洪宣嬌又回到金田村,有意多接觸肖朝貴。

肖朝貴走了桃花運,自己也愛打扮些了,再忙也要刮胡須,顯得年輕一些。在頻繁地接觸中,洪宣嬌發現了肖朝貴許多優點,漸漸地對他有了些好感。

肖朝貴愛洪宣嬌已是發狂,被壓抑的欲火一旦升騰起來,將更加猛烈,他到花州山拜見洪秀全,恭敬道:“二兄,宣嬌妹近些時和我朝夕相處,已是情投意合,弟想馬上娶她,請二兄答應了吧。”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洪秀全慢聲細語道:“念你對拜會大業一片忠誠,我就把宣嬌妹托付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肖朝貴喜滋滋再行一禮:“謝二兄厚恩。”說著轉身要走。

洪秀全又叫住他:“回來,此乃家事,還需向家中大哥、二哥拜請一下,以示尊重。另外,你打算怎樣辦喜事呢?”

肖朝貴對洪秀全更服帖了:“我想把喜事辦得熱鬧些,不知二兄是否同意?”

洪秀全搖搖頭:“不能那樣,眼下萬眾聚會金田,男女禁忌甚嚴,兵士中既夫妻不得同居。你作為團營首領若大搞特殊化,吹吹打打娶新娘,會眾們怎麼想?士氣怎麼振奮?軍隊怎麼管理?你還是找幾個重要首領作證婚人,悄悄把宣嬌娶過去算了。”

肖朝貴又施一禮:“謝二兄指點。”

按洪秀全吩付,肖朝貴娶宣嬌沒有大講排場,隻是請洪氏家眷出席,並請楊秀清、韋昌輝、石達開作證婚人。

洪秀全、馮雲山也由花洲山趕到金田參加他們的婚禮。

韋昌輝聽說“恩人”肖朝貴要辦喜事,還很講義氣,騰出一間好房供他們住宿,又拿出一套新鋪蓋作賀禮。

結婚儀式開始。在韋家堂屋裏,楊秀清主持婚禮。

按照他們自己的上帝教規,新婚夫婦手合十字站在十字架下,默默祈禱一會,再念出聲來:“求皇上帝保佑,夫妻恩愛,早生貴子。”

楊秀清左手拿一碗水,右手中指浸了一點水,彈向新郎新娘頭上,口中念念有詞:“以天父天兄的名義,祝福你們白頭偕老,幸福美滿。”

首領們也遵守十款天條,好久沒有喝酒了,借此機會打破戒律,喝點酒喜慶一下。

幾桌雞、鵝、魚、肉、蛋已是豐盛,足夠大家美餐一頓。

肖朝貴與洪宣嬌並排而坐,喝酒吃菜,喜得是嘴巴都合不攏。此時此刻大家都變成了小孩子,耍頑皮、開玩笑,無所顧忌。

大家先是給肖朝貴敬酒,想把他灌醉,肖朝貴很爽快,來者不拒,接過就喝。哈!真是英雄海量。

洪宣嬌生怕她喝醉,一巴掌打落他的酒杯,嗔怪道:“再喝,你就別想入洞房,到茅廁裏吐去吧。”

肖朝貴一副怕老婆像:“遵命,不喝了。”

大家哄起一陣笑聲。

韋昌輝這時已有幾分醉意,他斟滿一杯酒,隔桌伸向洪宣嬌:“嘿!未入洞房,就把新郎官管這麼緊了。新娘子能否賞個臉喝下這杯酒。”

韋昌輝把酒伸向洪宣嬌嘴邊,手在發抖,酒潑到了洪宣嬌胸部。

洪宣嬌隻穿一件單衣,那酒染得她怪難受。好高叫一聲,道:“哎喲!你這該死的。”

韋昌輝仍是一雙醉眼:“對不起,新娘子。”他伸手要給洪宣嬌擦胸部,昏昏然有些失態。

“昌輝弟,太放肆了吧!”肖朝貴不得不止住這場戲鬧。他扶起洪宣嬌,向各位告辭道:“失陪,失陪,這衣服濕了浸不得。我們先走了。”

“去吧,去吧,濕衣服脫了就不用穿了。”韋昌輝說了句露骨的玩笑話。

“濕衣服脫了就不用穿了。”這句話倒觸動了石達開的聯想和情思。他是在場最年輕的,可他很早就結過一次婚。不巧那小娘子是個嬌弱小姐,而石達開卻喜歡在外闖蕩,遇上什麼事意見不統一。性格的絕然不同,使得這小倆口感情不合,結婚後在一起的日子很少。當石達開搞械鬥、入拜會到金田團營以後,便自然而然地與她脫離了夫妻關係。在六個主要首領中,隻剩下石達開是孤身一人獨自眠了。他曾經嚐過異性的滋潤,他有年輕而健壯的身軀,他同樣有七情六欲。

“對,我也要選一個佳人了。”石達開暗下決心,打定主意。他心中有個標準:沒文化不識字的不要;長像身體不漂亮的不要;品性不賢淑的不要;結過婚年紀大的不要,這四個不要的確有點條件苛刻。好在女營裏已有大幾千人,從中挑個合適的,也不會太難。

石達開知道有個女工匠營,那裏集中了心靈手巧,文靜賢淑,有知有識的女子,專幹一些刺繡、繪畫、描字、印書的工作,那裏必定有石達開合意的人。

石達開有著隨便出入女營的特權,他以視察工作為名,來到女工匠營。這兒的女工匠們大都文靜端莊,當然有不少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子。哎!那個女子長得漂亮,那聚精會神刺繡的模樣實在可愛。石達開一打聽,才知她叫曾玉秀,紫荊山大衝人,隻是已有了心上人。

“君子不奪人之愛。”石達開還是很講義氣的,他隨之略感所失地把目光移開。

嘿!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繪畫描字處。石達開巡視整個女工匠營,終於將目光凝聚在一個繪畫女子身上。但見她生得如何:從來不擦胭和脂,膚色本就白裏紅。天生麗姿自然成,恰似清水出芙蓉。小嘴抿唇輕輕咬,細手握筆緩緩動。紙上描出山與水,一輪紅日融其中。

妙啊!石達開簡直迷上了,他站在她背後好久好久,直到她繪完了這幅畫,寫上“山河出河日”五個秀麗字,石達開才止不住讚歎道:“好一個美貌才女也。”

這女子猛然聽到背後有男人說話,先是一驚,回頭見是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英俊男子,不由得羞紅了臉,用手捂住嘴唇,斯斯文文地說了聲:“先生過獎了。”

石達開笑哈哈地:“你今年多大?至少也年近二十了吧,我才大你幾歲呢!不要稱我先生,就叫我石達開好了。”

他就是石達開,好有名氣喲!年輕有為,文武雙全,才二十掛零就成了帶兵首領。這女子大著膽子打量他:嗨!長得真不賴,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臉上五官端正,兩道劍眉幾乎伸向太陽穴了。略帶窩陷的眼睛,大概蘊藏著很多智慧吧!

這女子不由笑了,看得出她對石達開已經產生了好感。

石達開看看她的畫,點頭讚賞道:“嗯!不錯,不錯,色彩鮮豔而不過重,落筆輕巧而不虛浮。畫山鬱鬱蔥蔥,畫水潺潺如流,更兼字跡秀麗,真是功夫不淺啦!怎麼不落款呢?怕我知道你的名字,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