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假意指責道:“你這樣做是想毀了我啊!唉!也虧了你一片好心。哦!也罷,古人雲:人生得意須盡歡。沒有三宮六院,何以為一國之主。隻是這風流韻事千萬不要讓後軍主將馮雲山知道,這馮雲山前導有功,一身正氣,大有坐懷不亂之慨,最反對我近女色呀!若是被他知道可就免不了麻煩。”
蒙得恩諂笑道:“天王,您放心,後軍主將遠在莫家村帶兵,他不會知道您在幹什麼,就是其他人也不會知道,我給您嚴格保密。”
洪秀全滿意地笑笑:“你呀!真貼心囉!”
洪秀全輕手輕腳走到洗澡間門前,透過門縫向裏麵看去,隻見六個美女正在沐浴,個個年輕貌美,膚色潔白,身材各一,有健壯豐滿的;有嬌小苗條的,正痛痛快快洗澡,搓腰擦背,談笑風生,把個天王看得是血湧喉頭,神魂顛倒,一不小心,頭碰響了門,裏麵同時發出一聲驚叫:“啊!誰?”
天王已激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他隻得下意識地退到一邊,可蒙得恩卻急中生智,大聲說道:“天王已經來到門外,你們趕緊穿好衣服,快快出來恭迎。”
天王在桂平石頭腳時,就已有三十六名王妃,加上新選來的這六名“侍女,”已達四十二名形狀各異的女子“侍候”他。大部分將領都在前線艱苦作戰,而天王卻沉迷於一群妻妾之中,聲色犬馬,盡情享樂。
太平軍下級將士忠心赤膽,堅守陣地,過著極其艱苦的部隊生活。他們戰時冒著生命危險;閑時嚴守軍紀,清心寡欲。男女之禁仍十分嚴格,既夫妻也不得同宿。
為避免軍風糜爛,太平軍始終實行男女分營,無論老少男人住男營,女人住女營,父女母子隻七天見一次麵,談談家常。
太平軍住進永安州時,正是秋收大忙季節,戰鬥間隙時間,部隊幫助農民收割稻穀,總是男戰士天不亮就下地幹活;天亮後,婦女成群結隊而來,男人們立即洗手歸營,從不男女混雜。這種嚴格的軍風紀,體現了天國部隊素質。全體將士有著崇高品德,他們表現出良好風尚,深受老百姓擁護愛戴。
卒長李能通一直在蕭朝貴部,駐守西郊陣地。因為他作戰勇敢,經士兵推薦,旅帥葉芸來保舉,李能通作為西炮台代表,隨葉芸來進永安城去參加慶功會。
李能通格外思念起戀人曾玉秀。金田團營時,他們時常在一起互吐愛慕。李能通英俊瀟灑,有才有貌;曾玉秀美似天仙,情深意切,兩人真是天生一對,地配一雙。
可是,這對戀人有一年時間沒見麵了。李能通身在前軍先鋒部隊,經常行軍打仗,哪裏戰事緊急,就到哪裏。緊張的戰鬥生活,不允許他去打聽曾玉秀消息。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玉秀一定在天王身邊工作得很好很好,她一定也在思念著我,等待著我們幸福結合的那一天。
李能通一進州城,想見一見戀人的心情愈加強烈。一年沒見麵了,玉秀還是那麼如花似玉,天真可愛嗎?她過去那嬌真的神態,真令人回味無窮。她要是突然見到我,一定會高興得撲到我麵前,對我又捏又打,或者一句話不對頭就背過身去裝哭嚇人。嗨!這個調皮的、漂亮的心上人啊!李能通不由得露出笑顏。
李能通來到天王駐地門前。哨兵小頭目聽完說明,進去稟報蒙得恩,蒙得恩又去稟報洪秀全。洪秀全覺得很對不起這對恩愛戀人,點頭道:“好吧,讓他們在客廳相見,但不要讓玉秀說出朕的隱私。”
在蒙得恩陪同下,曾玉秀神情複雜地走進客廳。她整個形象如神話中的嫦娥:一身綾羅綢緞,外罩薄紗長裙,腳穿繡花紅鞋,頭紮嫦娥發型,穿戴修飾遠非一年前口比。隻是麵容憔悴,沒有了從前的天真浪漫。
曾玉秀一眼看出坐在客廳裏的李能通,她疾步向前,親切地喊了一聲:“能哥!”然後又像在笑,又像在哭地盯著他。
李能通喜悅地站起來,跑上去,一把抓住曾玉秀的手,道:“玉秀,你好嗎?你怎麼變樣了?變得像個貴婦人了。一年來,我時常思念你,你也想我嗎?”
曾玉秀上牙咬著下唇,強忍著淚水道:“想,非常想。可是,能哥,你往後不要再想我了,你隻當我離開了這個人世吧!”她說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李能通瘋狂地揺著她的肩頭,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一年時間沒見麵,你難道變心了嗎?你難道把我忘記了嗎?”
正是:昔日戀人一席話說得情郎心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