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粗糙的墓碑上不停摩挲著,直到平日裏已經很耐磨的手幾處都擦破了皮,清凜的目光也沒有從墓碑上移開,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臉上隻剩下交錯的淚痕。
手很快被墓碑磨破,清凜這才感受到手上的絲絲疼痛,卻也完全沒有在乎。他把手指被劃破的地方放在龍字的開端,用力的滑了下去,沿著龍字描了起來。
直到這一個龍字完全變成了鮮紅的血色,白皙的手指早已磨得血肉模糊,清凜卻好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繼續把手放在鼎字上,就在手指與墓碑接觸的那一瞬間,清凜呆呆的看著這個字,早已停止的淚水終於又一次流了下來。
“爸爸,吃飯吧,阿磊叔告訴我說喝酒不好。”年幼的清凜一雙稚嫩的卻已經磨出繭子的小手端著飯,一副正直的樣子,卻又試探的向著龍鼎天發問。
龍鼎天也不應聲,緊緊地盯著清凜手上的繭子,眉頭皺了起來。
清凜又問了一邊,龍鼎天才回過神來,又恢複成以往頹廢的樣子,他舉起手中的酒瓶,朝著清凜搖了搖,才道:“不需要,我不吃這種東西,我有酒喝就行了。”
清凜咬著牙,精致的眉毛緊鎖著。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突然出手從父親手中奪走了酒瓶,把飯放在龍鼎天的手上。
龍鼎天一愣,旋即目光陰沉的看著清凜,表現出的意思無非是讓清凜把酒還給自己。清凜卻是嚇得顫了顫,卻又立刻擺出一副堅定的樣子,轉手把酒瓶從窗戶裏扔了出去。
“不給,吃飯!”清凜故作堅定的說。
龍鼎天無奈的歎了口氣,終於舉起手中的飯吃了起來。
清凜見狀喜上心頭,高興地好像出了什麼大好事似的,他看著龍鼎天在一旁吃飯,突然按耐不住,大步跑到龍鼎天身邊,然後蜷起身子坐在龍鼎天的旁邊。
“爸爸,你叫什麼名字啊?”清凜先是抬起頭看著龍鼎天,沉默著坐了一會,突然問道。
龍鼎天不含感情的瞥了他一眼,道:“龍鼎天,龍族的龍,藥鼎的鼎,天空的天。””
清凜聽到後突然很興奮的站了起來,道:“鼎天啊,爸爸你的名字好厲害啊,鼎天,不也是頂天嗎!”
清凜興奮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順著樓梯跑了下去,過了一會,又拿著兩支筆跑了上來。
“爸爸,你教我寫你的名字吧!”說完,清凜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筆,從中取出一支遞給龍鼎天,“爸爸,你寫的好,用這個紅色的,寫出來肯定很威風,我寫不好,用這個黑色的就行了。”
龍鼎天看了清凜一會,終於還是接過了那支筆,隨手在牆上寫下了“龍鼎天”三字。深紅的的字體在牆上卻並沒有顯示出威風凜凜的樣子,倒是含著些說不清的哀傷。
清凜看著那三個字,漸漸呆了……
用力的把手滑下,手上一股鑽心刻骨的痛苦,鼎這個字也多出了一抹鮮豔的紅色。
就好像是龍鼎天那時寫上這三個字時透露出的無盡的悲哀,如今清凜用自己的鮮血寫下的字,擁有的,又何嚐不是和那時類似的苦痛與哀傷呢?
亮麗的紅色寫出的字,真的很威風嗎?
清凜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鮮血還在汩汩流動著,與大地融合在了一起,空氣中的冰元素迅速聚集到清凜的手邊,微弱的白光繞在清凜的手邊,傷口迅速的愈合著。
清凜絲毫沒有察覺……一直深深愛著的父親,其實早就知道這種結果了不是嗎?父親……原來是打算一死了之的嗎,可是終究還是舍不下他的孩子,才……留下的嗎?
清凜還是忍不住痛哭了起來,這時的他才像是個孩子。
“爸爸……爸爸……”
吾之敬愛的父,吾之意誌將與汝子清凜之意誌融為一體,自此以後,吾即汝子,汝即吾父,吾名寒澈,即名清凜……以父之名!汝子清凜必將為汝附仇!
因為……汝乃吾之父,吾乃……汝之深愛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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