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悶悶不樂的,想著還得就那麼閑幾個月,她渾身的細胞都不自在。以前忙的時候想閑,可真正的閑下來了,卻是發慌。
餘江阮並沒有讓她現在做選擇,慢悠悠的去吹頭發去了。留了獨立的空間讓孟時慢慢的考慮。
等到他吹好頭發,孟時依舊在發呆。他上了床,在床的另一側躺了下來,伸手抱著孟時睡下,道:“早點兒睡,明早我不急著去公司,我們一起去翠湖那邊散步。那邊還有很好吃的雞蛋餅,保證你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
孟時悶悶的沒吭聲,明顯是心不在焉的。餘江阮直接將燈給關了,伸手撓了撓孟時的癢癢,厚臉皮的在孟時的臉上親來親去的。
孟時被他弄得癢癢的,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餘江阮暗暗的鬆了口氣,孟時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別搗亂,我還是要找工作的。”
還以為她知難而退了,沒想到她那麼大半天了還惦記著。餘江阮無奈,知道孟時一向說得到做得到,道:“你如果執意出去,那我去幫你問問。孕婦出去工作本來就不妥當,你得在我的視線範圍內。還有,這事兒太大了,我得和姥姥姥爺舅舅舅媽還有我爸說一聲。”
“你故意的!”跟他們說了她哪還有機會去找事兒做?
“冤枉冤枉,我要不告訴他們那也瞞不了多久。反正你沒事兒,我肯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餘江阮的聲音充滿了委屈的。
他說得沒錯,就算是瞞著那也是瞞不了。孟時煩躁了起來,道:“行了行了,睡吧。”
這是不找工作的意思?餘江阮挺想問的,最終還是沒問。這事就這樣揭過去最好了,下次再提起來的時候再想理由搪塞。
孟時最開始是在生氣的,漸漸的睡意襲來,慢慢的睡了過去。餘江阮卻怎麼也睡不著。孟時在家裏確實是無聊的,他不可能一直陪著她。家裏的阿姨有代溝那也說不上話,一整天悶在家裏確實是挺難熬的。
可是要真讓孟時去上班,他怎麼舍得。他打算問問身邊的朋友,給孟時弄個空職讓她掛著。可是孟小時那是多聰明的人,知道後肯定不會肯上班。還真是個問題。
第二天早上起床孟時像是忘記了這事似的,閉口不提。餘江阮一整晚也沒能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來,自然是巴不得她不提。在姥爺家裏吃過早餐後就回了公寓。
這次去照顧孟時的阿姨是他舅媽找的,很細心。家裏早已經提前打掃得幹幹淨淨的,窗子也提前打開通了風。
孟時沒睡好,一回公寓就倒在了床上。餘江阮等著她睡著才出了門,不忘叮囑阿姨注意點兒。
孟時這一覺睡得極熟,醒來時已經中午時分。她給孟濤打電話,問孟叔的情況。知道他們隻會報喜不會報憂,她並沒有問病情,掛了電話後才重新打電話去問主治醫生。
陶阿姨很會照顧病人,她是應該放心的。可不打個電話問問她心裏就不安得很。
下樓的時候阿姨正在炒菜,她自己去倒了杯水喝,然後進廚房看阿姨都弄了些什麼菜。正要回到客廳,就聽見餘江阮回來了。他在打著電話,估計以為她還在睡覺,聲音壓得很低。
孟時還是耳尖的聽到說誰被抓了,餘江阮讓那邊保密,又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見孟時出去就掛了電話。
孟時原本是沒注意的,他這急急掛斷電話的樣兒就是有鬼,她的眼睛珠子一轉,問道:“我剛才聽你說誰被抓了?”
餘江阮將車鑰匙丟在一旁,笑笑,道:“你聽錯了,我哪有那麼說。”
他臉上笑吟吟的,一點兒也看不出心虛來。孟時素來知道餘江阮說謊是從不臉紅的,不怎麼相信,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餘江阮舉起手來做投降狀,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哪敢瞞著你呐,你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大功臣。我要瞞著你什麼事不被拉出去批鬥?”
他嬉皮笑臉的,桌上和車鑰匙在一起的手機響了起來。餘江阮若無其事的拿了起來,道:“我去洗洗手。”
他衝著孟時笑笑,卻等到快要到洗手間才將電話接起來。孟時總覺得有那點兒不太對勁。
餘江阮說是去洗手,卻久久的沒有出來。洗手間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隔音效果好,裏頭的人又故意壓低聲音,外麵什麼都聽不到。
餘江阮的這手洗了差不多五分鍾,阿姨端菜出來擺上,他才出來。阿姨沒想到他會回來吃午飯,又進廚房去拿碗筷。
餘江阮給孟時盛了湯,微笑著道:“這雞湯一點兒也不膩,多喝點兒。我聽說喝雞湯皮膚能變得很白哦。”
他這話倒是挺多的,孟時接過了碗,用勺子攪拌了幾下,抬頭看向了餘江阮,道:“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她的語氣是篤定的,而不是猜疑不定。餘江阮笑笑,道:“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呀?哦,你是不是說剛才那通電話,那是生意上的朋友打來的。不信你打回去問問。手機在這兒,你全檢查一遍。”
他將手機推到孟時麵前,鼓勵她拿去檢查。孟時卻沒動,餘江阮越這麼做越是說明他心虛。她將勺子放了下來,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問道:“是不是孟深被抓了?”
她又不糊塗,從餘江阮那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就找出了端倪來。除了孟深,孟時也想不出餘江阮還有什麼可瞞著她的。
見瞞不住,餘江阮索性也不在瞞。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道:“是。我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具體怎麼回事還不太清楚。不過你別急,孟叔那邊應該還不知道,我和孟濤商量過了,決定先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