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漸亮了起來,一縷陽光透過轎子的紗窗照了進來,鄭子文眼皮動了動,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頓時打了個哈欠,然後伸了個懶腰。
“啊……睡得好爽!”
這時,外麵傳來嘈雜的人聲,鄭子文頓時掀開轎子的門簾,然後就看到外麵穿著各色官服的官員們。
鄭子文頓時樂了。
“哈哈,還好趕上了!”
說著,就下了轎子,然後朝前麵走去。
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簾之中,鄭子文頓時大喜,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嶽父,房伯伯,你們也來上朝了?哈哈,同去同去!”
房玄齡眨了眨眼。
“上朝?”
鄭子文點了點頭,順便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是啊!”
相比之下,崔貴的臉卻有些黑,朝著他就喝道:“豎子,已經下朝了,你還來做甚?”
“下……下朝了?”
鄭子文頓時傻眼了。
當崔貴得知鄭子文在玄武門外的轎子裏睡了一早上時,臉更黑了。
鄭子文在玄武門外睡著了因此導致了“曠工”,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誰讓他偏偏在人家下朝時出現呢?
幾十位目擊證人讓崔貴也沒了辦法,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鄭子文就遭到言官的彈劾了。
“陛下,鄭子文不知體統,罔顧朝政,當罰俸一年!”
“陛下,鄭子文此舉有失禮儀,當三年之內不得擢升!”
“陛下,鄭子文……”
看著這跳出來的一群彈劾他的言官和糾察禦史,鄭子文咧了咧嘴,然後掏了掏耳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李世民此時也在憋著笑,他從秦王到皇帝,上朝這麼多年以來從沒聽說誰會在玄武門外麵睡著的,這鄭子文簡直就是個奇葩。
不過既然有人彈劾了,照例還是得問倆句的,於是他板起了臉來。
“鄭子文,可有此事?”
鄭子文頓時站了出來,也板起臉來。
“陛下,自微臣擔任掌街使以來,殫精竭慮,以思回報君恩,故而夜不能寐,以至於早上在玄武門外失儀,還望陛下恕罪。”
太無恥了!
掌街使這個官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就是個閑差,而且還是昨天剛封的,現在居然好意思說自己殫精竭慮夜不能寐?
李世民的嘴角也抽搐了兩下,看著下麵的鄭子文,他頓時朝著他挑了挑眉毛。
你小子太無恥了,恐怕殫精竭慮是假,昨晚玩嗨了夜不能寐才是真的吧?
鄭子文看到李世民的表情,也朝著他擠了擠眼睛。
陛下啊,大家都年輕過,我的情況不用說你也懂的,嗯?
兩人瞬息直接就完成了眼神的交流,李世民頓時危襟正坐,然後清了清嗓子。
“嗯哼!鄭子文雖然玄武門前失儀,但是情有可原,就罰俸三月吧!”
“陛下英明!”
大棒子高高抬起,輕輕落下,這是朝堂中慣用的手段,麵對看似凶猛的彈劾,有李世民親自罩著,鄭子文自然可以無驚無險的安然度過。
下朝之後,鄭子便在一眾言官和糾察禦史憤恨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出了朝堂,然後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