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的聽著,腦袋裏已經自動腦補出了顧允撲過去將倪彩狠狠壓在身下的畫麵,他一定很生澀,很笨拙,是不是像所有第一次都很猴急的男孩子一樣,那麼的不得要領?
我正兀自想著,卻聽她又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就好像純粹是發泄,也好像是自甘墮落,爽完了就把我扔在了一邊,但我半夜醒來的時候,又隱隱感覺到了他在我身旁抖著肩膀,枕頭卻是濕了一整塊。顧憶,能感覺到一個男人和你上了床之後,卻流露出那麼難受的表情時,你的心情會是什麼樣嗎?我問他,是不是在想顧憶,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是不回答。”
“打那之後,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他不許任何人提他的那一夜,仿佛那就是他的人生汙點,連你顧憶這兩個字,也不可以再說。”
她別過頭去,夜風吹來,淩亂了她額間散著的發,露出了她好看的側臉。
我呆呆的望著,竟是咂摸不出我聽了這席話後,心裏到底是喜是悲。
然後,她又靠到我身邊,指著顧允站在那處的方向,對我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和他簡單來講就是歪打正著的一夜情,換別的話來說就是我倪彩不要臉。你上次和他介懷這事,實在是太沒必要。他怪得很,如果對方不是你,估計現在碰也不想再碰。我惡作劇想要刺激你,可他今晚卻是又衝我連續發了好幾次彪。這他媽的,我何苦呢?”
我聞著她身上的香水味,眼睛順著她的手指,也不受控製的向顧允那去瞟,我看見他還站在原地,手裏夾著星星煙火,也同樣朝我們這頭望來。
我感覺到我的後背被人用力一推,就見倪彩不停的催促著我要我過去,我反身問她:“那你呢?”
她卻蹲下身又將高跟鞋穿好,一瘸一拐的對我擺擺手道:“我的任務完成了,應該可以交差了。你就不要再管我了,反正我始終都是路人甲,哈哈,可我現在也不屑於當路人甲了,我在國外吃得香混得開,早他媽不想顧允這檔子事了!喏,看看我的腳丫子,都爛成這樣明天還能走路嗎?”
她說完還笑嘻嘻的又衝我笑,見我仍是不動地方,便又問:“怎麼?還不解氣?要咬我嗎?”
我卻抿著嘴,臉有些燙,卻仍是禁不住的問:“沒有,我隻是想要你告訴我,顧允的第一次,究竟持續了幾秒鍾?是不是傳說中的短平快?”
以後他再惹了我,瞧我不拿他這個說事。
她聽完捂著臉卻是樂了半天,我假裝沒有看見她臉上閃過的那一絲懷戀,隻是看她最後用後背衝著我,低聲說道:“算啦,別再炫耀了,他給你的,絕對是最好的。”
最好的,我心裏默默念著,腳步卻已經是慢慢挪到了顧允的跟前。
盈盈的月光將他白皙英俊的臉照映的更加立挺,那漂亮的淡褐色眸子裏,竟是含著些許的情怯,薄唇也微微抿著,臉上浮著一層淡淡的紅暈,隻感覺那個以前在校園裏的顧允又回來了,那個在辦公室裏天天掐我手腕子的暴力男眨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