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從隔壁跑了出來,抱著孩子就開始哄,她坐在床上看著這些日子被顧允布置的滿滿登登的小臥室,流淚說:“大不了就這樣了,你隻要記得父母站在你這邊陪著你就成了,上次陳家讓你受委屈,爸媽也沒有親眼看見,還讓你跑出去一個人受著,這次不會了,以後再有哪個男人敢欺負你,我們不會讓了。幸好這孩子生的是女兒,還能留得住。要是個兒子,那顧家搶過去拿走自己養了也說不定。”
我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心裏卻默默說,也沒什麼以後了,我對男人,已經失望透了。
第二天早上,我爸上早市回來看見了顧允的車還在外麵停著,可沒有見到他人影。
沒過20分鍾,我家門就被敲響了,我媽以為是顧允來了,還說不要開。
可外麵好像聽見裏屋動靜了,卻是有個陌生聲音在喊:“顧憶姐,是我啊。”
我這才起身把門打開,竟是一直跟在顧允身邊忙活的那個小助理朱揚,他氣喘籲籲的擦了把臉,說道:“顧姐,我的老大是不是把手機落在這了,他讓我給他拿回去。”
我眼睛落在了他手裏的那把車鑰匙,問道:“你開他的車來的?”
朱揚說:“可把我累壞了,我一到公司他就把車鑰匙給我,說讓我把他的車順便開回來。好像是昨天喝酒了,他也不能酒駕,就直接把車停在這,自己打車回去的......”
我把那個屏都碎了的手機遞給了朱揚,臨走時,我問他:“公司最近很忙嗎?”
他說:“忙壞了啊,但我們普通員工起碼還有休息日,顧總是要比我們辛苦多了。”
他還唉聲歎氣的嘀咕道:“呃,我又要跑腿去給他修手機了,顧憶姐,我走了啊。”
打從那天起,顧允和我便再沒有聯係過,一個短信,一個電話都沒有。
孩子滿月了,他也沒有來問過,之前和我說好了的要找個攝像師親自到我家來拍滿月照,現在我卻隻能拿著手機讓我媽抱著閨女隨便照幾張。
我的記憶力越來越減退了,明明剛才已經喂過一次奶,孩子哭聲再次響起,我卻又習慣性的掀開我的衣服,我媽說:“這是尿了,你想要撐到我們囡囡嗎?”
她看著我有些呆滯的眼神,有些擔心的對我說:“怎麼越來越瘦了啊,你都不好好吃飯,本來奶水就不是很充足,給你弄得下奶的飯菜你吃不了幾口就扔那了。為了女兒,你也得多吃點啊。”
可是我真的很想多吃,就是一點食欲也沒有,胃裏吃出來的東西很想馬上就吐出去。
有時候,我上一秒還決定要給孩子洗衣服,下一秒卻是攥著家家的小褲子,立在洗手間裏不知道自己是準備要幹什麼。
我爸在客廳,甚至在我耳邊喊我很多次小憶,我竟然神思恍惚的反應不過來,還總是看著那張粉色的嬰兒床愣愣發呆。
更可怕的是,我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常常淚流滿麵。尤其是夜裏給孩子喂完了奶,身旁空空的感覺又襲來的時候,眼淚就不受控製的往外流。
心裏好像憋憋的,好多負麵的情緒積攢在裏麵,我拿出手機好想找我的朋友傾訴一下,可一看到孟穎的名字,瞬間又什麼心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