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下意識地去看周爸的反應, 周爸根本沒注意到這邊, 正在撒鹽醃肉。

他快速地捂住蘇遠湛的嘴, 齜牙咧嘴地拖著人往外走, 一出廚房, 眉毛氣得都快豎起來了, 語無倫次地道:“你神經病啊!”神經病這個詞語還無法表達出周期的憤怒, 他拽著蘇遠湛的胳膊,呸了一口,“你腦子進水了, 這種玩笑也能開?”

蘇遠湛的手摸上了周期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平息了剛剛的惱羞成怒,心思拐了十八個彎, 輕描淡寫地開口:“你為什麼這麼想?”

“我怎麼想?”周期沒注意手上覆上來的溫度, 不屑道,“我想什麼了?”

蘇遠湛繞開他的問題不答, 深海一樣的瞳仁忽然緊盯著周期, 喉頭滾動,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如果我說, 我不是開玩笑的呢?”

周期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張嘴就是嘲諷:“開什麼玩笑, 怪裏怪氣的,是男人就正常點!”

蘇遠湛的手倏地收緊,牢牢地抓住周期的手腕, 想說一句, 我們好好聊聊。

話還沒出口,周爸在廚房裏催:“周期,你的蔥呢,快給我!”

周期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蘇遠湛,甩開他的手,進廚房幫忙了。

蘇遠湛滿腔熱情冷卻下來,薄唇抿成一條線,思忖著周期的想法以及剛剛車上那個短暫柔軟的吻。他捏了捏眉頭,心道自己還是太心急了,看他那樣兒還啥都不明白呢。

望望小豆丁費力地搬出隻凳子出來,拖著往外走,發出“咯吱咯吱”的噪音聲。

蘇遠湛見狀,問道:“望望幹嘛呢,搬凳子做什麼?”

望望指著院子裏的石榴樹,樂滋滋地說:“石榴快熟了,我要摘幾個下來吃。”

蘇遠湛抬頭去看,綠油油的樹葉茂盛異常,中間點綴著不少紅通通的石榴,有的都已經長得裂開了,露出紅得剔透玲瓏的石榴籽。

“再不摘下來,就要被鳥吃了。”望望繼續“咯吱咯吱”地折騰凳子,心急得想要吃石榴。

石榴樹長在小院子裏,投下一片陰影。樹長得不高,蘇遠湛伸手就能夠到。他讓望望等著,伸手摘了兩個大石榴下來給他解饞。

周期剛幫好周爸,一出廚房就看見蘇遠湛正在摘石榴,他跑過去看了看,確實有不少石榴要摘下來了。

“你兩等著,我去找根長竹竿。”

周期到屋簷下隨手挑了根適中的竹竿,打算把夠不著的石榴打下來。

“你讓開點。”周期嫌棄地趕走蘇遠湛,一竿子打下一個石榴,砸在樹底下的青菜上。

望望晃著兩條小短腿溜過去撿起來,遞給蘇遠湛。

周期劈裏啪啦地打了一陣子,樹上的葉子和石榴刷刷地掉下來,望望和蘇遠湛負責在下麵拾起來放著。

周爸周媽聽見這驚天動地的聲響,探出頭來查看情況,一見周期在打石榴,周媽說:“小期分個三份,一份給你姐,還有一份給小湛帶回去吃。”說著還向蘇遠湛解釋道,“自家種的,純天然無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