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一聽, 到底是個什麼事兒他做不到, 還占一小部分?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 可實在是好奇心作祟, 望望打定主意不說, 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周期挨著蘇遠湛偷偷地問:“你有沒有聽見望望剛才跪著蒲團上說了什麼?”他隻能看見望望蠕動下嘴巴, 什麼也沒聽清。

蘇遠湛搖搖頭, 拉過他說:“可能是關於你的願望,所以望望不想告訴你。”

周期一琢磨,確實是關於我啊, 小破孩兒這肯定是不好意思。嘻嘻嘻,周期想著還美起來了。這說明啥,在望望心裏, 自己這個爸爸明顯擺在第一位啊!

特色景點看完了, 算是見識了下異域風情,“哢擦哢擦”拍了一大堆照片而歸。其實周期最期待就是鳴海的花海了, 這裏溫度常年在二十攝氏度以上, 就沒有冬天, 非常適合很多種類的花生長, 所以這裏的花海尤其出名。

聞名不如見麵, 蘇遠湛驅車在郊區的馬路上, 沿途陸陸續續就有些不知明的小花兒散落在田野裏,一簇一簇的,點綴在蔓延的綠意裏。偶有小野貓路過, 也要去輕輕嗅嗅野花兒的香味。

花海占地麵積大, 三人甫一到就聞見老遠飄來的恬淡花香。腳下的小道不是木質的,就是鵝卵石堆砌而成的,踩在上麵就充滿了文藝的感覺。

入口處有一排排槐花樹,小燈泡一樣白閃閃的花束吊成一串串的,雜亂無章地掛在綠油油的樹葉裏,偏生卻好看著。槐花大概是小蜜蜂最喜歡的花之一了,它們一直嗡嗡地穿梭在花叢中,辛勤地釀出甘甜的蜂蜜。

望望舔舔嘴巴,道:“好想吃蜂蜜,爺爺買的蜂蜜可甜了。”

周期正在給采蜜的小蜜蜂拍特寫呢,就聽見望望這饞嘴貓一樣的話,手上一滯,道:“剛才好像看見外邊有人賣槐花蜜,不過家裏那邊也有,買了倒顯得多餘了。”

望望思忖片刻,搖頭說:“那我們回家吃。”

穿過槐花樹林,前麵是密密麻麻的花叢,一株植物上就隻開一朵花,但是開得鮮豔多彩。這一片都是同一個品種的,顏色倒是多,紅色、橙色、黃色偏多,還有混色係。

周期湊近看了看,這花著實漂亮,然而看著很眼熟。他靈光一現,拽著蘇遠湛問:“像不像罌粟花,開到荼靡的感覺。”他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攝影作品,戰爭廢墟上的紅色罌粟盡態極妍,仿佛飽食這片土地上的鮮血而生,特別美,但又有說不上來的淒寒。

蘇遠湛敲了下周期的腦袋,嗔怪道:“瞎說什麼呢,這是虞美人。”

“虞美人?”周期問,“和虞姬有什麼關係?”

“不清楚,大概兩者都很美。”

望望蹲在小路邊,摸了摸花瓣,說:“花杆子上有好多小絨毛,戳得我手癢。”

周期拉過他的手看看,“那就別摸了,人家花說不定還給你摸疼了。”

望望癟癟嘴,小心翼翼地給那朵小花吹了吹,念念有詞道:“風一吹就不疼了。”

蘇遠湛道:“虞美人有絨毛,罌粟沒有。”

“漲知識了,第一次見虞美人。”周期拍了幾張照,“怪好看的,種在我家門口不錯,改天讓我姐種些。”

繼續往前走,人就開始多起來了,一路上還看見幾對新人在拍婚紗照。新娘一襲白紗,新郎同統一是燕尾服,可謂是花海裏一道獨特的風景了。

望望這幾天特別開心,算是尤其活潑了。他樂顛顛地跑到人家婚紗照那邊,好奇地問:“哥哥姐姐,你們今天是要結婚麼?”

小孩子本來就可愛,嘴還甜,新娘笑眯眯地和他說了會兒話,還讓身板的家屬給了幾袋子糖。

望望不客氣地收下糖,美滋滋地恭喜他們結婚快樂,回來就和周期分享戰果。

周期十分欣慰,揉揉望望的碎發,道:“頗有你爸我當年的風範!”

蘇遠湛禁不住望望的軟磨硬泡,嘴裏含著個水果味的硬糖,含糊道:“當年你就這樣到處賣萌耍寶?”

“這也是本事,你懂不懂?”周期斜了他一眼。

“唔,很厲害。”蘇遠湛把糖換到右邊的腮幫子裏,這水果糖甜膩得很,甜死個人了。他懊惱地想,剛剛應該哄著讓望望自己吃掉的。

剛剛那小新娘特別實誠熱情,送給望望的糖全是不重樣的,周期吃了個巧克力,幾下就嚼完了。這會兒看見蘇遠湛還在吃,隨意說:“還沒吃完,好吃不,什麼味的?”

他們現在到了綠色迷宮,周圍是修剪得成一道道牆壁一樣的綠植,這些樹大概有兩米五了,相當高。周期真是佩服設計師的腦洞,把這些植物做成了一個天然的迷宮,好玩兒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