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這麼形容有著絕世獨立風姿的眠風?在她眼裏,那不過是木頭木腦,傻裏傻氣?曹沫翻個白眼,無奈的搖搖頭。在心裏長歎一聲,玉佩跟人之間的眼光,畢竟是有差距的啊。
曹沫收拾好屋子後,便躺在床上休息。他必須盡快將傷養好,否則拖久了,怕是要露出破綻,萬一給人瞧出來,就不妙了。
曹沫躺下沒多久,玉佩上便冒起一股白氣,那白氣最後在空中凝結成一個白團。白團在曹沫的屋子裏飄來飄去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曹沫知道,那是縹雪的元神在玩。
雪雲宮雖然與世隔絕,且不準弟子私自離宮。但每逢初一十五,都會派出幾名弟子到最近的市鎮上,采購一些日常所需的衣物、食物、用具之類。而曹沫,正是這幾名弟子中的一個。隻是宮主和長老每次都隻給很少的時間,所以他們無法走的太遠,隻能在最近的地方買好東西盡快回來。縹雪,是他在回穀的山路上無意間拾到的一塊玉佩。他看這玉佩做工精致,質地溫潤,便配在腰間帶了回來。誰知自從帶回這塊玉佩,他晚上就沒有睡過好覺。屋子裏怪聲頻出,害得他晚上休息不好,白天練功也沒精神,甚至一度因此受到長老的責罰。曹沫也曾佯裝睡覺,半夜偷偷睜開眼睛,看到底是誰在作怪,卻一無所獲。但有一日晚上,終於叫他發現了縹雪的蹤跡。那夜月色很好,佯裝睡著的曹沫又聽到怪聲響起,他再次偷偷張開眼睛時,終於看到連日來的始作俑者:隻見一團白氣在他屋子裏飄來飄去,那樣子就像個不懂事的小娃娃,這瞅瞅那看看,似乎對什麼都很新奇。
就在此時,有敲門聲想起。那團白氣似是受了驚,迅速飄到他身旁,進入玉佩裏不見了。曹沫這才知道,竟然是白玉作怪。可是那團白氣的行為舉止,不但絲毫不會讓他覺得害怕,反而叫他覺得可愛得緊。
敲門的是曹沫一個師弟。原來,曹沫白天在德武堂練功時,由於精神不濟,聽和風長老講解心法時竟然瞌睡連連。因此被和風長老責罰,挨了十多藤條。那師弟放心不下,特地趁半夜三更,大家都已睡下,跑來偷偷看看曹沫。
曹沫很是感激,連連對師弟表示無礙。待送走師弟後,曹沫趴到床上,雙手捏住玉佩,對著玉佩又是哈氣又是摩挲:“你都聽到了,為了你,我都挨揍了。”
玉佩沒有動靜。
“別裝死啊,快出來,不然我用寶劍將玉佩斬成八瓣。”曹沫威脅。
其實他也就是騙騙那玉佩而已,沒打算真把他大卸八塊。雖然這些日子被這玉佩害慘了,但他感覺得到,這塊白玉佩對他沒有惡意,否則,他隻怕會更慘。
“壞蛋。”玉佩開口了,聲音如珠玉碰撞,又如環佩叮咚。真不愧是白玉啊!
隨即,那團白氣飄出。
曹沫不由摸著鼻子苦笑:“現在好像是你害了我,你居然說我是壞蛋。說啊,幹嗎每晚總是在我房間裏折騰,你就不能到別的地方去嗎?”
玉佩振振有詞:“你的墨玄劍就掛在屋門旁邊,我哪裏出得去?”
原來她怕墨玄,曹沫得意地想,看來自己還是有讓這小妖精忌憚之處的。
那團白氣繼續道:“喂,壞人,不許把我的存在告訴給你的同伴,聽到沒?妖是不可以隨便暴露於人前的。”
就這樣,曹沫和這個有些霸道的小妖精認識並成了朋友,而且對外絕對保密,直到今日被眠風撞破。
曹沫看著縹雪拖著自己的身子-----一個乳白色的氣團,在房中溜達來溜達去,不由納罕,這小妖真好玩,這麼小個屋子,她都能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此時,木門再次被人推開,白氣又受驚般迅速鑽回玉佩,曹沫也是心中一緊,一雙眼緊盯向門外。結果竟是眠風走了進來。來的既然是眠風,那團白氣便又毫不客氣的從玉佩中鑽出來,在屋中溜達。
眠風望向曹沫:“雪雲宮除你之外,所有人都去德武堂了。”在這時候,無論曹沫做什麼,都不會被雪雲宮的人發現。他又在勸曹沫,趕快帶那外人離開。
曹沫聽得出他言下之意,但卻十分固執的拒絕:“師兄,我是不會讓那個人離開的,我不知道這世上除了雪雲宮,還有哪裏更能保他安全。”
除了雪雲宮,便沒有地方可保他安全?那人惹來的麻煩倒是不小,而有能力惹下大麻煩的人,通常來頭不小。眠風問道:“你帶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曹沫望著他,一字一字道:“齊國的小白。”
眠風微一揚眉:“公子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