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纖纖心底狠狠的顫了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試探性的問:“在四姨太流產後,你在很短的時間內對她失去興趣,重新到外麵高調的拈花惹草就是為了告訴全世界,你秦邵峰不再寵那個叫莫宛如的女人了,也同時讓那些姨太太不再嫉妒莫宛如,從而使莫宛如置身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境地,對嗎?”
“對,包括你,我娶你,也是為了轉移所有人的視線。在秦家所有人的麵前故意做出寵你至極的模樣,也隻是為了將你推上風尖浪口,從而換來宛如的平安。”秦邵峰淡淡的說,就好似莫宛如在他的眼裏猶如至寶,而別人在他的眼裏低賤得連草芥都不如。
周纖纖到此刻,心中已經徹底的明了了。
難怪這個男人根本就對她沒興趣也要娶她,難怪這個男人總是在外人的麵前裝出一副極其寵愛她的模樣,原來都是為了犧牲她來換取四姨太的平安。
可他難道不知道嗎,他的這種做法也同時狠狠的傷害了他心愛的女人。
他果然一點都不懂這個男人的愛,他愛人的方式竟然是傷害,因為愛,所以傷害,愛得越深,傷得越重。
可這是這個男人單方麵的想法,倘若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不希望自己愛的男人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愛著自己吧。
而他的這種變態的愛人方式,大概就是四姨太背叛他的誘因吧。
秦邵峰又沉默了好一會,直接將杯中的紅酒喝了個精光,忽然幽幽的笑了起來,笑得尤其的苦澀悲涼:“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這種愛她的方式竟然會逼得她背叛了我。在我冷落她的時候,她一定是對我絕望了才會這樣,而我也再無法對她說出這些心裏話,否則,她會崩潰。所以,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絕對部分都是我的錯。”
周纖纖扯了扯唇,笑得冰冷又諷刺:“秦邵峰,這就是所謂的現世報吧,你處心積慮的害死我爸,搶走這個女人,到頭來,得到的也隻是痛苦和悔恨。”
秦邵峰靜靜的盯著她臉上的諷刺和眸中的恨意,低聲說:“或許,她留在你父親的身邊才是最幸福的。”
“你最開始為什麼不這麼想?”周纖纖驟然低吼了一聲,臉上盡是恨意和怨氣,“秦邵峰,是你的私心毀了我曾經幸福的家,我父親的傷明明可以治好的,是你的私心害得他終生躺在了床上,以至於他葬身火海;而我的母親,明明也不會離開我的,就是因為你的一己之私,讓她變得冷血無情,變得貪婪陰冷,滿身算計。秦邵峰,那全都是因為你的私心,這個世界上,最錯的人就是你。”
秦邵峰的眸色狠狠的沉了沉,盯著她憎恨的臉色,語氣陰冷的道:“對,這個世界上最錯的人就是我,在宛如剛進這個家門的時候,我就應該將那幾個女人趕出秦家,那樣我和宛如的孩子也不會死,宛如更加不會背叛我,去找別的男人借種,是我最開始不夠心狠,害得我和宛如如今這般痛苦,連心扉都無法敞開。”
周纖纖心驚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絕情絕義的話,大姨太好歹是他的結發妻子,而且那幾個姨太太也都為他生了一兒半女,他怎麼還可以這麼絕情,他愛莫宛如真的就愛到了如此瘋狂的地步嗎?
倘若那些姨太太,甚至是他的兒女們聽到這樣的話,又該有多傷心和失望。
這個男人的心狠當真跟那莫宛如有得一拚,果然是絕配。周纖纖心中冷冷的哼道。
秦邵峰忽然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臉色忽然又恢複了之前的陰沉冷戾。
他緊緊的盯著周纖纖猩紅的眼眸,陰沉沉的開口:“我跟你說這麼多,隻想讓你知道我有多在乎那個女人,所以,一切不利於那個女人的消息,你都給我爛到肚子裏去。”
周纖纖暗自握緊身側的手,冷冷的盯著他,卻緊抿著唇不說話。
秦邵峰看了一眼她緊握的拳頭,幽幽的笑道:“當然,你可以不聽我的,隻是,你舍得拿子言來跟我賭嗎?”
“秦邵峰!”周纖纖驟然低吼了一聲,眸色陰沉的盯著他,“那是你曾經最得意的兒子啊,可那秦子非呢,那秦子非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你難道甘心為別人養兒子而毀掉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秦邵峰扯了扯唇,淡淡的開口:“子非是宛如的兒子,隻要宛如能一直待在我的身邊,那麼我願意將子非當成是我自己的兒子,我當初能接受子悅,現在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子非?”
周纖纖心驚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良久,忽然諷刺的笑了起來:“秦邵峰,那你最好祈求著那個女人也愛著你,否則終有一天,你會妻離子散,追悔莫及。”
秦邵峰湊到她的麵前沉聲道:“周纖纖,你想報複我就衝著我來,不要動她,她是你的母親。”
“我說過,她不是,在她拋下我跟我父親的時候,她就已經不配做我的母親了。”周纖纖厭惡的低吼。
秦邵峰卻是眸光陰沉的盯著她,冷哼:“不管怎麼樣,你都改變不了她是你的親生母親的事實,你若執意要去傷害她,報複她,那麼我也隻能毀掉你所在乎的人。”
周纖纖瞬間收緊身側的手,尖利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肉中,沉沉的盯著他低吼:“秦邵峰,你夠狠。”頓了頓,她看向被他放在椅子上的那份鑒定報告,一陣自嘲:“看來我真不該將那份鑒定報告給你看,因為不管有沒有那東西,都已經無法撼動莫宛如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隻是,你就任由著大姨太和子言還有子欣他們母子三人在外漂泊,他們可都是無辜的。”
“我別無選擇。”秦邵峰淡淡的說了一句,臉上盡是冷酷無情,“若是還了鈺蓉和子言的清白,那麼便說明宛如是真的在陷害他們,到時候我不得不將宛如和子非趕出這個家,那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想要的隻是宛如能靜靜的陪在我的身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周纖纖聽罷,心頓時沉入穀底。
她幽幽的笑道:“看來我今天是真的來錯了,你是有意偏袒四姨太和子非,所以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可能讓大姨太和秦子言重新這個家了。”頓了頓,她走到椅子前,剛想拿起那份鑒定報告。
秦邵峰卻先他一步,將那份報告攥在了手裏。
周纖纖盯著他,諷刺的哼道:“怎麼?擔心我將這報告給別人看?”頓了頓,唇角的諷刺越發的明顯,“那你就燒了啊,燒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且,我可不敢拿秦子言來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