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言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末了微微的蹙了蹙眉,卻又給他和自己倒了一杯。
秦子寒輕晃著杯中的酒液,輕笑著問:“聽大哥那話,好似心裏藏著一股怨恨似的,大哥不會懷疑趕走你和大媽的那場計謀是小弟設計的吧?”
秦子言淡淡的笑了笑,幽幽的說:“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是單純的給你一個警告。”說完,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他之前本來就喝了不少酒,此刻又連喝了兩杯烈酒,他臉上的醉意都已經有些明顯了。
秦子寒扯了扯唇,低笑著說:“那謝謝大哥的好意了,我秦子寒這一生算計了不少人,也沒見過有什麼報應,倒是大哥你,一生耿直穩重,卻也落得如今這般落魄的下場。所以,小弟絕對絕對不會步大哥的後塵。”他說完,諷刺的輕笑了一聲,繼續道,“在那樣的大家庭裏,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須滿心算計。你以為誰都像你那般剛正耿直,嗬,大哥,有時候小弟真的覺得你挺天真的。”
說完奪過他手中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他倒了一杯,唇角的諷刺不曾散去過。
秦子言也笑了笑,笑得有些漫不經心:“反正我已經不是秦家的人了,而且該警告的我也都警告了,你執意想著要算計別人,我也沒有辦法,隻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纖纖以前跟你是什麼關係,如今她是我的女人,所以請你不要將你的算計落在她的身上。”
周纖纖的心微微的顫了顫,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這個男人如此堅定、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她是他的女人。
看著眼前男人堅定維護她的模樣,她的心裏悄然劃過一抹感動。
秦子寒冷漠的看了周纖纖一眼,半響,忽然諷刺的笑了起來,盯著秦子言冷冷的笑道:“大哥,我沒聽錯吧,她是你的女人?”
秦子言沒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喝酒。
周纖纖靜靜的看著他們,也沒有說話,此刻,就好像是他們兩個男人的戰場,她絲毫插不進去。
秦子寒沉沉的盯著秦子言,冷笑著說:“大哥,請你認清楚事實,且不說她現在是爸的女人,你的五媽,哪怕她不是爸的女人,也輪不到成為你的女人。”
秦子言再次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全喝了,沉聲笑道:“可是我們兩人是真心相愛,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秦子寒聽罷,眸色頓時陰了陰,語氣陰冷又諷刺的笑道:“大哥,你難道不知道嗎?這個世界上,不是相愛就可以在一起的。”
秦子言眸色一沉,下意識的握緊了身旁那隻柔軟的手,緊緊的握著,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握得周纖纖有些疼。
她明顯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緊張與恐懼,他在害怕她會離開他。
心頭微微的緊了緊,她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無聲中給了他一股安慰和一個承諾。
而這一幕恰恰被秦子寒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他驟然握緊了手中的酒杯,某種閃過一抹陰狠和嫉妒。
*****
不知道他們兩人喝了多少,秦子言走出酒吧的時候腳步有些淩亂。
秦子寒還好,雖然也有些醉意,但是沒有秦子言醉得那麼厲害。
走出酒吧的時候,天還在下大雨。周纖纖顧不得去拿傘,慌忙扶著腳步淩亂的秦子言,低聲說:“子言,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秦子言卻忽然一下子抱住了她,將頭擱在她的頸窩,低聲問:“纖纖,我父親都不要我了,有朝一日,你也會不要我媽?”
“不會的。”周纖纖想也沒想的回答,語氣堅定,“子言,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不要你。”
今天的秦子言感覺怪怪的,無處不透露著他的脆弱和害怕。
或許每個人都有一張麵具,一直以來秦子言的麵具都是沉熟穩重的漠然笑意,而此刻脆弱恐懼的他或許是他真正的另一麵。
而這樣的他卻叫她很是心疼,讓她隻想好好的愛著他,陪著他,用自己的愛去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站在酒吧門口的秦子寒眸色陰鷙的盯著那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染著醉意的俊臉上閃現的盡是陰冷的戾氣。
忽然,他猛地走過去,拽著周纖纖的手臂,硬生生的將他從秦子言的懷中扯了出來,冷冷的低吼:“周纖纖,隻要有我秦子寒在的一天,你和這個男人休想在一起。”
許是他的力道太大太大,周纖纖頓時急促的往後退,地麵又全都被雨水打濕,腳下一個打滑,她整個身子頓時朝著地麵仰麵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