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外麵那麼大的風沙,何不上船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高聲笑道。
從一側的船舷處放下一條軟梯。
別人都在留意船上時,劉毅卻在留意著船底。
隻見船底裝著兩條細長的板,看來就像是雪橇,卻是用極堅韌、極光滑的巨竹削製而成的。
上了船後,他又發現這艘船大半都是用竹子建成,船艙是竹編的,甲板也是,是以船身自然特別輕。
在船下麵雖看不到,但上了船後,便立刻可瞧見許多隻矯健有力的兀鷹,蜷伏在甲板上。
兩個紅衣童子,正用一大條一大條新鮮的肉,在喂它們,等人上了船,紅衣童子從腰邊解下條長鞭,“叭”的淩空一抖。
鷹群立刻衝天飛起,無數銀光閃閃的潮水也被帶起,潮水帶動船身,這艘船立刻像雪橇般在平滑的沙地上滑行起來,開始時還很慢,到後來卻是滑行如飛,直如禦風而行一般。
劉毅和劄木合對望一眼,心裏不禁都在暗暗佩服船主人構思之奇妙,要知鷹的力量最強,有時連整隻羊都能被它們淩空提起來,數十隻鷹要在乎沙上帶動一艘竹製的輕舟,自然並非難事。
而且鷹的耐性也最大,有時為了等一人死後去吃他的屍,不惜在這人上空盤旋幾日幾夜。
是以由鷹來禦船,絕不必怕它們半途而廢。
部落的騎兵看到兩人上船並沒有阻止,而是立在原處。
“我的孩子,你好。”一名白袍的富態老者笑著張開雙臂迎向劄木合。
劄木合不動聲色的閃開了。
“好久不見,昆巴大師。”劄木合道。
“是呀,整整兩年多沒有見到大漠之子了。”昆巴歎了口氣道。
“是兩年三個月零六天。”劄木合道。
“你怎麼記得如此清楚?”昆巴一怔道。
“每活著的一天我都記得很清楚。”劄木合道。
“這是個好習慣,向我這樣的老人隻怕早晚什麼都記不得。”昆巴道。
“這位小兄弟你是否就是劉欣兄弟?”昆巴笑著向劉毅問道。
“正是在下。”劉毅笑道。
此時從幾千名的騎兵中緩緩走出一騎,來者一身錦衣,裁剪得體,手上戴著一隻巨大白玉的扳指,年紀輕輕但卻富貴*人,看打扮絕不像是大漠人。
青年男子緩緩爬上軟梯,向昆巴鞠了一躬道:“大師,您好。”
“我不好。”昆巴道。
“一個老人被迫從溫暖的被窩起來,然後在沙漠上趕上一晚的路絕不好受。”昆巴繼續道。
青年人沉默不語。
“我的孩子,我隻想這是最後一次。”昆巴大師道。
“好。”青年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孩子,你的名字將記載在大漠的曆史中,你的貢獻大漠的人民不會忘記。”昆巴動容道。
“隻怕的確不會。”青年人苦笑道。
“相信神的旨意,按著神的暗示,大漠的人民絕對能過上更好的日子。”昆巴大師虔誠的說道。
“神?”青年人輕蔑的笑了笑,翻身從船上離開。
回到馬隊中,大喝一聲,騎兵轉眼消失在大漠中。
“多謝昆巴大師出手相救。”劉毅拱手道。
“不比謝我,我反而要謝你。”昆巴擺了擺手道。
“謝我?”劉毅道。
“的確。”昆巴點了點頭。
“為什麼?”劉毅道。
“因為你在幫神教做一件大事,這件事能影響整個大漠的未來。”昆巴笑道。
“是這石頭?”劉毅從懷中掏出裝著五色神石的袋子。
“不錯。”昆巴道。
“我不明白。”劉毅道。
“不明白什麼?”昆巴道。
“一塊寶石怎麼可能影響整個大漠的未來?”劉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