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辰逸一行四人,在巴桑這塊人間仙境待了一天,不得不落荒而逃。包括劉權在內,實在無法享受這異族的熱情!這將一腔情誼寄托在酒中的方式,確實讓他們有些招架不住了。
巴桑目送這一行人離去,站在路邊思索了良久。比那日鬆矮上一頭,強裝卻不讓一分的多吉走上來,看著巴桑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大哥,怎麼還不回屋,有心事?”
“你覺得那三個年輕人怎麼樣?”
“不錯!爽快!實在!我看他們倒是挺順眼,除了酒量不怎麼樣。”多吉同樣是藏人,和那日鬆一樣,同是巴桑解不開淵源的生死兄弟。
那日鬆撇撇嘴:“權哥哪裏交的這些人,除了那個阿鵬有些力氣。領頭的還有那個小個子,我看有點熊包。”
巴桑突然展顏笑了起來:“我也覺得他們不錯,非常不錯!我感覺美姑留不住他們,總有一天他們的名字聲,會像寧財神、老槍那樣響亮..甚至,達到紮西那般的實力!”
多吉看著越野車在盤旋的山路上若隱若現,皺著眉頭問道:“大哥,這三個青年,也就那個阿鵬有些勇猛,田辰逸和楊虎兩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那麼小的身板,有那麼厲害麼!”
巴桑笑笑,攬著兩人的肩膀走向牧場:“兄弟,人畜無害,因為他們當咱是朋友。終日把凶氣露在臉上的人,是成不了氣候的。我巴桑若是年輕時多幾個這樣的兄弟,木裏,又怎麼會被紮西和孛日帖赤那他們分了去!”
聽到紮西和孛日帖赤那的名字,多吉和那日鬆咬牙切齒的目露凶光,巴桑同樣眼中凶光驚現,沉默了片刻,緩緩的說道:“這個田辰逸,咱們交了。我收回西藏一趟,幫他們找下路子。兩位兄弟,明天你們挑上幾匹駿馬,給他們送去。他們現在立足未穩,咱們要幫這個朋友一把..”
田辰逸一路走來同樣諸多感慨,他沒有想到木裏這個極其混亂的地方,風景竟是如此迷人。巴桑的牧場,更是人間仙境般的存在。這個不為人知的仙境,也住著一群真性情的漢子。若是有機會,在這安靜的度過半生也是不錯的選擇。回頭看向劉權,這貨流著口試躺在座椅上也睡了過去。田辰逸看著幾個人,實在沒有興趣把這幾個大塊頭扛到賓館床上,也就打消了在西昌過夜的念頭。一路夜行沿著陡峭的山路回了美姑。
事隔兩日,田辰逸和楊虎正在礦場和孫慶龍盤算收益。阿鵬打來電話,說那日鬆和多吉兩位兄弟給他們送來了幾匹駿馬。兩人連忙驅車回了住處,六匹高頭駿馬被拴在院牆邊上,還沒上樓就聽到那日鬆的豪放笑聲。
田辰逸走上樓來,看見幾個人圍在大廳的搏擊場。良將正在卸下拳套,多吉坐在地上摸著天旋地轉的腦袋還沒站起來。這一路行來多吉都不服巴桑的話,覺得這幾個青年遠沒有巴桑誇讚的那麼厲害。來到這裏看到搏擊場,非要拉著大塊頭的賴義比試比試,良將覺得賴義跟多吉塊頭差不多,勝了也顯不出多大本事,初交的朋友,總要讓人看看自己的勢力,自告奮勇的搶了上去。
那日鬆在下麵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穿戴好護具,多吉怪叫一聲就撲了上去。張華印屬於沉穩型的,沒有悶著頭上去就拚,左躲右閃的避開多吉的拳腳,抽冷子專揀空檔下手。
多吉被這個矮自己半頭的小子踹了幾腳,毛都沒摸到人家一根,被那日鬆在下麵笑的老臉掛不住了。抱著腦袋對著張華印就衝了過去,想靠著身體上的優勢纏住他。張華印看著多吉竟然跟沒頭蒼蠅一樣撞過來,一個側身閃開,繞到他身後靜靜的站著,多吉撞到了護欄,回過頭來正好看見準備多時的張華印一個擺拳對著麵門過來。然後天旋地轉的就坐在了地上。
田辰逸和楊虎走上樓,看到這情況,田辰逸笑罵一聲:“胡鬧!那日鬆和多吉大哥來做客,有你們這麼待客的麼!”
“不礙事!田辰逸兄弟,是多吉自己找苦頭,怨不得別人。哈哈,好久沒見他這麼出糗了。真痛快!”那日鬆扯著粗嗓門說道。
多吉晃晃腦袋,終於在地上爬了起來,對著田辰逸就嚷嚷:“這樣不公平!我要找那個大塊頭比試,你們卻派個最能打得上場。我多吉可不服氣!”
張華印樂了,笑著對多吉說道:“多吉大哥,你可冤枉我們了。我們這些人裏麵,我不是最菜的,但也沒兩個比我弱的了。你挑的那個大塊頭,上場我就被他追著跑的。還有我們大哥,我目前在他手裏堅持的記錄是一分鍾。不信你可以試試的。”
張華印說的誇張了點,他是想給兄弟們掙足麵子。對抗搏擊除了田辰逸和賴義他自認不是對手,其他人都敢一戰的。但是對抗終究是訓練,兄弟之間更不可能下狠手。論起真正的衝殺,這群人裏麵殺傷力最大的還是阿鵬和賴義兩個肌肉男。其次就應該是楊虎了,個子最小,下手卻是最狠的一個,他從來不會對敵人講任何的仁慈。
多吉將信將疑的看了一圈,覺得幾人臉上的微笑都不似作假。暗自懷疑巴桑是不是私下和田辰逸他們切磋過,被飽揍了一頓才會對他們身手這麼有信心。如果巴桑告訴他這幾個青年就是金碧輝煌的罪魁禍首,多吉也不會自找這一頓皮肉之苦了。
那日鬆交代幾人怎麼照料馬匹,田辰逸叫來伺候幾人飲食的阿叔兩口子,讓他們代為照料。幾個沒有跟著去木裏的兄弟興奮的爭搶過去試騎了幾圈,阿鵬大大咧咧的騎上去對著馬屁股一巴掌,受驚的駿馬一個揚蹄把這小子扔了下來,一隻腳掛在馬鐙上拖了幾米遠。惹得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