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花月奴帶著張寧鬼鬼祟祟地再次來到孤山寨腳下,孤山寨的人都以為他們離開了去昭城,再說已經是過了子時,正是守衛鬆懈的時候,烽火台的守衛都連連帶著哈欠,然後靠在柱子上開始眯起眼睛來。
花月奴朝著張寧比劃了一下手勢,張寧一個大老爺們緊跟隨在她的身後,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兩人低矮著身子想前麵燈火之處摸索而去,一聽到有絲毫的動靜,便立馬停下來,屏住呼吸,待風頭過後,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兩人總算是避過了烽火台觀望的守衛,眼看著孤山寨就在前方,心情便不由得好了起來。既然二當家香含涵不想請她上去坐坐,她也不介意自己上去做客。
何況她總覺察得有些詭異,沁香他們是不可能再回去昭城的,所以現在可能的是二當家香含涵將她們藏匿起來了。
“花月奴,我們就準備這樣上去?”張寧指了指遠處的孤山寨,花月奴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記爆粟,“笨!咱們換套衣服再上去,這樣很不容易被她們發現的。”
這裏全部都是女人,他一大男人穿女人的衣服,成何體統?張寧當場就苦惱起來,花月奴確實越來越高興起來,愣是對著張寧嗬嗬地笑了幾聲,肯定地說道:“你放心,我保證將你打扮得跟她們一樣漂亮。”
“我不要,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子漢,穿成這樣……真覺得丟人。”張寧劍眉緊皺,如果能看夠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估計已經紅了一大半了。張寧真心覺得攤上花月奴,是他這輩子最為倒黴的事情。
要是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會拍著胸膛答應下來,可是誰讓她的師傅與他有恩呢?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他們是草原上的鐵骨錚錚的漢子,言出必行,即便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拚盡全力護她周全。
“如果你不願意穿的話,你就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我去探探風頭。”花月奴也不便再為難張寧,畢竟他是師傅托來照顧她的。她剛剛說完,便起身朝著前麵走出,張寧看著她離開,一陣愧疚感,但是一想到要穿成那個樣子,就生不如死。
張寧想了想,還是覺得呆在原地等著花月奴回來。他隱藏好身子之後,便聽到有一行人從旁邊走過,嚇得張寧的手心都出了一陣冷汗。
而這邊,花月奴趁機打暈了一個守衛,然後拖到暗處,硬是剝下她的衣裳,然後快速地換上,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此時,天已經蒙蒙放亮了,四處也可以聽見孤山寨巡邏隊伍的說話聲音和腳步聲。花月奴順著石子路往前麵走去,突然聽見右邊的小路上傳來聲音,似乎在討論著什麼事情。花月奴連忙藏好身,細細地頭聽著。
“哎!看著三當家也是心善的,怎麼可能背叛寨子裏呢?”
“怎麼不可能?聽二當家說是紫菱發現三當家與朝廷勾結的信件,證據確鑿呢。”
“行了,咱們也別討論,還是先去給三當家送飯吧,昨晚二當家命令不要給她們送飯,都餓了一個晚上了……”
於是,剛才討論的兩個小丫頭提著食盒從花月奴旁邊的小路走去,花月奴輕輕地念道:“三當家?”她抬頭看著兩個小丫頭遠去的背影,二話不說,便悄悄地尾隨在後麵。
花月奴跟著她們走了整整有半個時辰之久,這才來到一座偏僻,卻是守衛森嚴的石洞之前,看到不遠處有守衛,她也不敢再上前,隻得匿身在暗處看著兩位小丫頭跟著守衛說了幾句,那人便掏出鑰匙打開鎖給她們開門。
兩位小丫頭進去之後,花月奴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情況,她隻能看著在一旁幹著急。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兩名小丫頭總算是提著食盒出來了,然後兩人相視而笑,一路上都有說有笑的,也沒有多加注意身後跟上去的花月奴。
即便是發現了,她們也不會是花月奴的對手,花月奴三兩下就她們打暈,然後拖至一座假山後山,目光落至她們的食盒上麵,腦中靈光一閃。
轉眼之間,花月奴已經提著食盒朝著石洞走去,朝著兩位侍衛福了福身子,守門的侍衛便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這位姐姐,我是奉二當家之命,給三當家送點心過來了。”花月奴故做出嬌羞模樣,那守衛見她膽小之態,也沒有再仔細盤問下去,直接打開門讓她進去。
花月奴一進入石洞,入眼便是階梯式的入口,順著階梯朝著下麵走去,有一種地下室的感覺,石洞的兩旁都點著油燈,剛進來的時候,略有些呼吸不順暢,大概是因為氧氣稀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