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淚,然後勉強地露出一抹笑容,“姑娘,奴婢見到您回來,所以就高興得掉眼淚了。”
花月奴也不揭穿她的話,更衣洗漱,然後喝了一碗湯藥之後便盤坐在太陽底下曬太陽。她在孤山寨可是傷得不輕,恐怕一時半會兒都恢複不了。
隻是北野和美奈子恐怕不會放過她的,她有時候真的想要去問問丘教授,為什麼讓他們也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隻是丘教授在21世紀的世界,她根本回不去,而且她也舍不得墨東。
“哎呦,花月奴,你怎麼自投羅網來了?”頭頂上傳來墨茜無比嘲諷的笑聲,花月奴微微一皺眉頭,在曉月的攙扶之下坐在石凳子上,目光落至她的微微凸起的肚皮子上。
墨茜越發得意起來,花月奴跟皇兄在一起的時間也那麼長了,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莫非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一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痛快起來。
花月奴哪裏是羨慕墨茜懷有身孕,而是覺得有這麼的母親,會生出怎麼樣的兒子來?花月奴可沒有閑功夫陪著墨茜打馬虎眼,她別過過頭,讓墨茜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花月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本公主說話?”墨茜還是容忍不了花月奴對她的直接無視,未出閣的時候,她在皇宮橫行霸道,嬪妃們都巴結她。現在嫁了人了,關漢卿更是對她百依百順,一句背道而馳的話都不敢說。
花月奴還是不理會她,正準備起身離開,墨茜卻依仗她挺著大肚子攔在她的身前,囂張跋扈地說道:“花月奴,你……真是目中無人!”
“墨大公主,我看你才是目中無人吧,你讓開!我不跟你一個大肚婆…計較!”花月奴的聲音淡淡的,卻把墨茜的臉青一片紫一片的,她剛想要揚起手打花月奴的,手卻被一隻大手用力地拽住。
她回頭一看,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她原本就是一個出嫁的公主,頻繁出入皇宮已經是壞了規矩,現在還居然跑到龍炎殿動手打人,而且對方還是皇兄最愛的女人——花月奴。
“皇兄,她欺負我挺得大肚子!”真是惡人先告狀,隻可惜墨茜她還是太天真了,也不看看墨東是怎麼的人,他又怎麼可能願意聽她的一麵之詞呢?
“茜茜,你怎麼跑來這裏了?不是在慈寧宮陪著母後嗎?下次進了宮就不要亂跑了。”墨東低聲問道,手卻依然抓著她的手不放。他見墨茜皺了皺眉頭,這才鬆手。
墨茜急得一把眼淚都流了出來,其實她早就應該知道了,皇兄現在相信的是眼前一臉得意的女人,她不悅地離開,鳶花也急忙地追了上去,在來的路上,她就勸說過公主,哪裏料到她就是不肯聽她的話。
現在倒好了,徹底把陛下惹怒了,恐怕日後也不能時常往皇宮裏來了。
花月奴看見墨茜哭著離開,笑得嫵媚傾城,被墨東一把攬入懷中,她的笑容非常甜美,趴在他的懷中,總覺得要是一輩子都能夠這樣就好了。
但是…她知道不可能的,相信不出幾日,美奈子和北野就會追到這裏來的。以他們兩人的能力,想要抓住她,根本不在話下。
墨東拉著花月奴的手走進屋子裏,然後便聽到他輕聲地說道:“阿奴,茜茜就是這個性子,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我一向跟她不合。”花月奴毫不在乎地挑了挑眉頭,倒也沒有掩飾什麼。墨東拉著她坐在他的膝蓋上,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墨東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後便談起正事,“阿奴,你怎麼又跑到皇宮裏來了?有沒有找到你的師傅了?”
花月奴一愣,原來他還不知道孤山寨發生的事情。三當家香含涵已經死了,自然是沒有人再為他傳遞消息。她一想到無心絕情冷漠的態度,她就一肚子的不高興。
“我找了師傅了,她就是…孤山寨的大當家安然!”花月奴如實地說道,墨東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吃驚,他早就才想到了,隻是大當家安然一直沒有現身,所以他也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至於孤山寨一黨,自然是大昭國的遺臣,就是為了複國而來的。
“阿布,看你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了,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嗎?”花月奴指著她自己問道,墨東同樣是點了點頭,然後又補上一句話,“你就是你,跟這件事情無關。”
花月奴一聽到這句話,非常的感動,他能夠愛她至深,即便是此生化為灰燼,她此生也沒有什麼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