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燁下樓的時候, 陸年正在打電話。
“連哥, 直接找我經紀人不行嗎？哦哦, 這樣啊……那好吧, 明天茶餐廳見吧。”
朱燁挑挑眉, 漫不經心開了口：“誰啊？”
掛了電話, 陸年才發現朱燁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餐桌前。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隻把連正約他吃完飯談新戲的事情簡單一說。朱燁眉頭微蹙，神色如常：“你想接這個新戲嗎？”
陸年聳聳肩，誠實回答道：“我想等著去看一下再說。最近找上門的劇本都不怎麼適合我, 老在家裏閑著也無聊。等我明天去了看一下吧，要是合適就接。燁哥你覺得怎麼樣啊。”
朱燁點頭，嘴角帶笑：“可以。對了, 你們約在哪裏？”
“就是三環特別有名的那家網紅茶餐廳, 我想吃他家的三文魚了。其實本來沒想吃著談，但是我想這樣可能更自在點吧……”
“這樣啊……”朱燁微笑, 倒了杯牛奶遞給陸年, “先吃早飯吧。”
傍晚時分, 老章開車載著陸年以及夏皮皮去了茶餐廳。
陸年戴著帽子、戴著口罩下了車, 跟夏皮皮兩個人進了茶餐廳。
作為一個網紅餐廳, 這裏麵的整體消費水平還算高檔。客人的隱私權向來被照顧的很好, 陸年一進門就有服務員迎上來，引導他去了餐廳裏麵的的位置。
“連哥好。”陸年一進門就瞧見了坐在裏麵的連正，忙開口問了好。
連正見到陸年, 眼中瞬的迸發出神采。他站起身, 招呼陸年坐在自己身邊。
夏皮皮默默跟在陸年身後，忍不住想連正看陸年的眼神——
總覺得，莫名眼熟啊。
“來，看看想吃點什麼。”連正把菜單遞給陸年，讓他想吃什麼隨便點。
“我們點生魚片就可以了，”陸年把菜單又推了回去，對著連正道，“連哥，你想吃什麼點就好，我都可以。”
自從《仙道》頒獎典禮過後，陸年跟連正就再沒見過麵。平時偶爾有互動，也是微博發個評論點個讚，僅此而已。
可是再見麵，連正卻依舊很熱情，像是兩個人是久別的好友。簡單說了幾句，他們點好的菜就被端了上來。
陸年本來想問電影的事兒，現在也隻能先吃完再說。
“年年，你對我的新戲感興趣嗎？”
陸年正吃著三文魚片，聞言抬頭：“我經紀人隻說是部好作品，劇本我還沒看到。所以還不太清楚，連哥這次要拍的是什麼片子。”
“這樣啊。”連正點點頭，拿出一份劇本遞給了陸年，“剛好我帶了，咱們邊看邊說。”
陸年放下筷子，伸手接過劇本，看的第一眼就傻了眼：“鮫人……傳說？”
旁邊的夏皮皮聞言驚得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回過神來又慌忙撿起來，安靜不說話。
或許是他們的震驚表現的太過明顯，連正有些莫名其妙，隻是點頭：“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陸年木訥搖搖頭，麵上還在維持平靜，心裏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為什麼會給一個鮫人看鮫人劇本？！難道是知道自己身份了？
可是不應該啊……
應該隻是巧合吧？！
應該是吧？！
“連哥，”陸年手指點在劇本上，抿抿嘴問道，“為什麼忽然想拍鮫人？涉及玄幻會不會難過審？”
“這個也不算突然吧，我一直都很喜歡《山海經》，我們的古早神話裏有太多有意思的東西，不去發掘傳承太可惜了。”連正臉上帶著鄭重，說話不疾不徐，“最近剛巧看到一部鮫人為主角的作品，因為喜歡就買下了ip。等以後有機會，沒準我會把《山海經》裏的妖怪拍個遍呢。”
“嗯。”陸年點頭，翻開劇本，邊看邊平複心情：想來就是巧合了，連正作為一個人類，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再說，看他的樣子，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麼想著，陸年就放鬆了不少。再看就奔，慢慢就覺出味兒了。
平心而論，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劇本。
講的是一個鮫人到了人類世界，從懵懂的異鄉客成長為名流巨星的故事。
與其說是鮫人的奇幻之旅，不如說是折射人類奮鬥的足跡。
這個故事裏，鮫人如同千萬年輕人一樣，背井離鄉出來拚搏，有過挫折想過放棄。也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掉珍珠眼淚，也曾想過灰溜溜回老家。可是清醒之後，又咬牙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