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到他的這種異常好像是從他首都戶口的女朋友不見了之後開始的,把他大半夜拉出來擼串的聞榕給他稍微倒了點啤酒,又無奈地撐著下巴安撫了一句道,
“不是都讓你耐心等等了嗎,這麼著急幹嘛,你以前不是最不容易著急了嘛。”
“……我沒著急。”
好半天才終於知道出一聲了,如今有著一張容顏惑人的美麗麵孔,可內心還是和之前一樣純粹自律的聞楹沒有貿貿然去碰麵前的酒,但他的表情就是好像在被什麼複雜的問題而深深困擾著一樣。
而聞榕見狀隻挑挑眉笑笑沒說話,好半天聞楹忽然心情不太好地皺了皺眉,又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隻是感覺……很不真實。”
“什麼東西不真實?哦哦,是覺得你女朋友忽然丟下你跑了這件事特別不真實嗎?”
“………………………”
老覺得想象力豐富的聞榕好像自己就開始瞎想一些奇怪的東西了,心裏本來就煩的聞楹壓根懶得和他解釋,半天他把手裏的啤酒慢慢放下,想了想還是衝眼前的聞榕模棱兩可地開口道,
“我現在不想去仔細往深處想這件事情,我怕我任何一丁點的懷疑都可能會對他造成傷害,但是他之前的確在故意隱瞞我一些事,還有我們剛開始遇到的時候,他的那種奇怪的態度……如果不是剛剛我自己親眼看見,我真的懷疑我在做夢,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人,有這樣……讓人愛不起來的一麵。”
這般說著,從來不喝酒的聞楹忽然低下頭淺淺地喝了點,沒聽懂他在說什麼的聞榕仔細琢磨了一下,猜想傻不拉幾的小弟確實還在真情實感地替那位仙人跳大姐辯解頓時有些無語,隻能給他又倒了點酒又有點口氣無奈地緩緩開口道,
“臭小子,你別生氣啊,我就和你實話實說,你現在這樣主要還是社會經驗不足,沒談過戀愛的問題,人家這次就算是真的騙了你,也是給你上了寶貴的人生第一課,別以為隨便上過幾次床就是真愛了,你了解她嗎?你們倆才認識多久啊你就這麼相信她,你當時情人眼裏出西施,當然覺得她身上處處都是可愛之處了,你那是被愛情迷昏了頭產生幻覺啦小夥子……”
聞榕的話弄得聞楹少見的沉默了,他感受著剛剛喝下去的那杯啤酒在他身體裏一點點沉澱,葉綠素和酒精融合的結果就是……這棵脾氣不好又固執的樹想了半天才皺著眉地撇了眼自己哥哥又口氣平靜地反駁道,
“那個時候他本來就很值得我喜歡,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幻覺。”
“我靠,聞楹,你還能不能好了……我沒想到你還有戀姐情節啊,姐弟戀搞得這麼真情實感有意思麼你到底多大了……你們倆平時有什麼共同話題嗎?這個大姐是不是特別美啊搞得你這麼魂不守舍的……”
“恩……人很好,看上去喜歡端架子其實心很軟,懂得東西很多,很幽默,有時候會有點不想讓別人發現的脆弱和嬌氣……手指非常漂亮……”
其實已經有點微醺,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的聞楹語氣相當平淡地回憶著蔣商陸給他的所有心動的瞬間。
他其實真的很喜歡蔣商陸身上的那種年齡感和病態感,有種明明應該很怪異又格外合適的矛盾,他很獨立強大,所以永遠不會軟弱地去依賴別人,但是時不時的又會表現出那種讓人想對他好一些的不安和倦怠。
當然這美好到讓人心動的一切肯定不包括剛剛在飯店看到的那個讓人望而生厭的陰險小人。
而聽他這麼說嘴角都抽搐起來的聞榕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在那兒使勁犯傻,聞榕剛想說哥們兒你這樣一句沒治了你知道嗎,不知道想到什麼的聞楹卻忽然站起來又對他淡淡地來了一句。
“我先走了,單我來買,你查到院子主人去哪兒的事情就聯係我,另外有空幫我查查剛剛那個叫蔣商陸的人,明天早上在聞天明那兒見。”
“恩?查那人幹嘛?他看上去可不太好惹啊……”皺著眉的聞榕明顯有些遲疑。
“你不覺得他看上去很可疑麼,幫我注意一下他最近在幹什麼,去了什麼地方接觸了些什麼人,說不定有事還要找他。”
麵無表情的聞楹隨口扯了句瞎話就淡定地走了,表情不爽的聞榕目送著他一個人走遠,明顯不懂他現在這是要去幹嘛。
一小時之後,當因為家裏的破事所以心情格外的不好,連花草都暫時不想養,隻想醉死在漂亮溫順的男人女人懷裏的陳珂從市裏某家消費場所醉醺醺地出來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找到自己的司機和車,就被一隻不像人手,隱約倒有點像植物藤蔓的東西給硬生生地拽到了邊上的巷子裏捆了起來。
而嚇得臉色慘白,當下就閉著眼睛尖叫著了一句十三號你千萬別報複我,不是我殺了你的,站在一片黑暗中的聞楹忽然皺著眉又麵無表情就問了句。
“十三號……已經死了?”
“……死了……嗚嗚全都死了……十三號明明是就我親手養大的,我爺爺他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逼著我把他送給蔣商陸那個變態……那個瘋子……我雖然偶爾會打他,可是我還是很喜歡他的啊……蔣商陸那麼故意作踐他,還把他活生生玩死了……我恨死他了……我一定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