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遏苦,遏苦?還真的不理我了啊,我把你的手放開好不好?那你抱著我的腰稍微主動點,我就不繼續難為你了,你就把我當成你喜歡的那個人啊,你心裏就不想他嗎?”
這般麵無表情地聽著,本以為他又是在隨意逗弄自己的遏苦在下一秒居然真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放開了。
而一臉莫名地睜開自己青色的眼睛對上太歲那一雙白得泛灰的眼睛,心裏五味雜陳的遏苦隻神情複雜地盯著這張臉看了一會兒,又眼看著一臉輕佻的太歲主動湊上來環住他的脖子,先是拉著沉默的遏苦一起緩緩倒在他們身下那些潔白柔軟的菌絲裏,接著才貼著他的耳朵笑著開口威脅道,
“我一直是個很過分的人,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一不高興就四處殺人,給人找麻煩是我最擅長的事,可能因為總是蹲在角落裏淋雨真的太寂寞了,後來就開始心理變態變得越來越見不得人好,而現在的我基本已經無可救藥了……”
“所以不管你心裏喜歡的是誰,我都隻能很抱歉的告訴你,你這輩子也許都不可能再看見那個人了,這是我第一次和別的生物發生完全寄生關係,和我綁在一起的人就隻能一輩子成為我的所有物了,在這件事上那位鳳凰尊救不了你,誰也不可能救得了你,或許隻有我這個怪物真正的死了,你才能解脫吧……”
“所以如果你接下來再惹我生氣,我就真的要去再幹點壞事才能心情好起來了啊……哦,對了,待會兒要是方便的話,麻煩你多叫幾聲我的名字吧,我想聽有個人親口叫我歲歲很久了,答應我吧,遏苦,好不好啊?”
……
五月的岡仁波齊依舊被冰雪覆蓋著,這種氣候上的異常也讓所有人的心裏都難免不太喘得過氣。
至少這三天來和終於趕到這裏的糖棕和地湧一起找遍了卓瑪拉山口,卻始終沒有找到太歲和遏苦蹤跡的聞楹看上去心情並不是很好,搞得糖棕和地湧也有點不太自在。
“蔣先生……聞楹他這是怎麼了啊……我怎麼覺得他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了呢?”
私下裏偷偷找他聊了一次的糖棕從表情上來看上去真的是挺糾結的,他這棵樹一直活得比較傻裏傻氣的但在有些方麵還是敏感的,而聽到自己好友這麼說也難得顯得讚同地點了點頭,如今正是男身,眼睛也恢複大半的地湧把手上的蛇抱著又看向麵前氣色並不討好的蔣商陸,想了想還是壓低聲音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
“你們倆不會是吵架了吧,蔣先生?不然鳳凰怎麼心情壞成這樣呢,我和小糖可什麼都沒惹他啊,他就一副連看也不想看我們的樣子,把我們都給嚇著了,可他之前雖然性子也冷,卻沒像現在這樣啊,除了您,我們可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能把他弄成這樣了……”
地湧的話讓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的蔣商陸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歎了口氣,但想到現在的聞楹可能也不太想讓每個人都知道他的這種特殊情況,所以蔣商陸隻是和糖棕地湧拜托了幾句,希望他們最近能稍微包容點聞楹的情緒,別和他計較,這才把他們給一起好言好語地送走了。
這要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或許蔣商陸還真能上去開解他幾句,可惜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聞楹明顯就不想任何人來幹擾他或是影響他,所以蔣商陸也隻能自己知趣點,盡量不讓自己出現在聞楹麵前讓他覺得煩。
而三天前算是親自領教了一會兒什麼叫做聞楹不講道理起來的樣子,謝沁連著幾天都板著張臉,連話都不想和這個狂妄自大的家夥產生任何形式上的交流,直接把這幾天和他一塊閑下來整理著自己那些的翻譯手稿的蔣商陸都給逗笑了。
“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自從能幫得上他忙的人來了之後,他快有三天都沒有和你主動說話了吧?這幾天晚上還總是一個人自顧自地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這到底算怎麼回事?他在和你單方麵發泄什麼不滿嗎?這要是在美國如果發生在一對伴侶之間的話就是徹徹底底的冷暴力,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之前想努力瞞著你真相的時候還知道和你裝模作樣,現在知道瞞不住了就所幸什麼也不遮掩了,他是仗著你肯定不會離開他才這樣的嗎?他這個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
謝沁的脾氣哪怕之前還算可以,這幾天也被氣得風度禮節都不想要了,之前他自問沒什麼資格作為蔣商陸不負責任的倒黴親戚來譴責和批評這兩個人的關係,但是看到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哪怕是作為蔣商陸的一個普通朋友,他都覺得打從心底地生氣。
而相對於謝沁情緒上的憤怒,從頭到尾隻是慢悠悠整理著手頭那些字跡工整的手稿的蔣商陸卻隻是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他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勾著嘴角顯得挺無奈地開口道,
“他的脾氣一直很不好,我提醒過你的,你不要自己吵不過他,就來找我添油加醋的倒苦水,我沒覺得我和他之間怎麼情況惡劣了,至少他沒有讓我走,也從來沒有衝我發過火,他隻是很理性地選擇了暫時不見我而已。”
“……如果你是受/虐/狂,那算我什麼也沒說,但我知道你無論哪方麵都很正常,所以我現在才要和你這麼說,哪怕你衝他稍微發點火,讓他知道自己不該像現在這樣對你,也別把自己弄得這麼難堪,我真的沒看出來你這個人脾氣居然這麼好,你心裏不覺得生氣嗎?”
謝沁疑惑的眼神讓蔣商陸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的眼神看上去若有所思,但還是顯得挺平靜坦然的,而抬起頭認真地想了一下之後蔣商陸還是眯著眼睛笑著拉長聲音道,
“還好吧,也不是很生氣,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真的從來沒生過他的氣,而且他現在這樣也不是他的本意,所以真的沒什麼好生氣的……”
他的這種態度讓謝沁徹底泄了氣,這種事其實最怕的就是蔣商陸現在的這種態度,因為隻要當事心裏人不著急,旁邊看著的人就算是急瘋了也完全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