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來臨前,天氣越來越冷,連續好幾天廈門一直下著小雨,利秀因為家裏有事,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店裏生意十分紅火人手不夠我隻好去代班,說是去代班,我隻是帶著筆記本電腦坐在店裏上網玩我的“地下城與勇士”,偶爾我會抬頭看著窗外濕達達水泥地麵,零星的路人手裏提一手提著東西一提撐著傘,每個人都在匆忙地趕路,而我隻是還不確定自己的方向,隻是這樣苟且地活著。
李娜在和一位客人談過幾天酒店的一樁婚慶布置的生意,她是一個能幹的女人,能請到她是我的福氣,店裏的生意全靠她獨擋一麵。呂濤出去送花。突然大電話鈴響大作,沒人接,我屁顛屁顛地跑到前台接起電話:“喂,你好,這裏是“彩虹花語”。”
電話裏頭的男人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略帶熟悉:“我要送一束香水百合,送到湖濱南路XX號X室。”
“不好意思,現在……”
“嘟嘟,嘟……”
電話那頭沒等我回答就把電話掛了,我看了看正在談生意的李娜又看了看外麵的雨,難不成我要自己親自送嗎?算了,還是決定送了,好歹一束香水百合也一二百塊,而且又在附近,我想了想還是賺錢最重要。
於是一手捧著花,一手撐著傘,我想現在在趕路的換作是我了,按照客人提供的地址我走出電梯找到了相對應的門牌號,伸手去按門鈴忐忑不安地等主人來開門,是第一次送花的緣故嗎?我竟然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整個心都快跳出來了。我用盡量整理自己的情緒為以免等一下說話結巴,隻為了留給客人好印象,不久後,一個女人穿著咖啡色睡袍一手開門一手還在繼續綁她的腰帶,她的麵容重重地出現在我眼前,讓我一陣錯愕,那個唱《Every Moment Of My Life》的女人。我幾乎不假思索地地喊了出來:“你是那個在路易唱《Every Moment Of My Life》的……我指了指她話說到一半就停了,我發現這樣和別人打招呼十分不禮貌。
她顯然很驚訝我說出她在路易唱首歌的名字,停了停她問:“你怎麼知道《Every Moment Of My Life》?”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忽然七上八下的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是我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正在這時,從女人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誰啊,親愛的,怎麼那麼久……?”
我看著許克穿著白色的浴袍從女人身後的門縫後鑽了出來。
我整個人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捧在手上的花以最後的速度落地,讓我來不及反應,時間停止了,我聽到我的心髒在猛烈地抽動,我的血在瞬間冰冰了,隻耳邊能聽得見的隻是三個人輕盈地呼吸,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許克看到眼前的我整個人像被釘子釘到一樣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女人轉頭看他又看了看我。
“怎麼啦?你們認識?”她問。
我回過神來立刻撿起地上的花:“不,不認識,我是送花的,怎麼可能認識他,麻煩請簽收。”
我將握有簽收本的手遞到女人麵前,我的手還在顫抖,在許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接回本子,幾乎就用一口氣就衝離了現場。
“以洛,以洛……”我聽到背後有急促喘氣聲,有追趕的腳步聲,還有呐喊聲,我隻是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