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靠近窗口的病床前,望著外麵的雨滴落在窗台上發出“嘀嗒”作響,許克手掌的位置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已經一個星期了還沒醒過來。他像個孩子一樣沉睡不起,我害怕他再也醒不過來,隻是伸手將他的手放在我的臉頰邊,細數著過去所有的回憶。那個像丁宇一樣隻叫我小兔的許克,那個在外人麵前像個痞子一樣的許克,那個半夜帶著我和大米去唱歌的許克,那個在強吻後又抱著我哭泣的許克,還有那個在母親死後陪一起麵對的許克。從七年前,他就一直圍繞著我的世界在打轉,而如此依然像陰魂不散的抓著我不放。我除了給他沒好臉色以外,我從來沒為他做過什麼。而他卻願意為我不顧自己的生命。
如果許克從此不能醒來怎麼辦?我想到了一千種理由我都不能接受他再也醒不過來的事實,我是他愛的吧,不然我不會因為再一次與他在路易重逢的時候落淚,我不會再看到他與司徒莎上床而吃醋大步逃開,我不會再他這次醒不過來的時候那麼難以接受,哭得像個淚人。
摸著他的臉我一字一句地在他耳邊說著:“你一定要醒來知道嗎?你不是一直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嗎?你再不醒來我被別人追走怎麼辦?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願意放下所以的過去和你一起平淡的生活。”
是的,不管外人怎麼看他,覺得是他一個多爛的人,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願意賭一次。我不想要去想過去和不堪,在這些悲傷裏頭我呆得太久,沒能讓自己像正常的女生一樣生活。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許反悔。”正當我低頭擦眼淚的時候從我耳邊傳來這樣的聲音,抬頭隻見許克眯著眼睛對我露出邪惡的笑,這個男人真的是奸詐,他從什麼時候就醒了一直在裝著博得我的同情,隻是在等這句話。
我惱羞成怒:“許克,你剛剛是裝的?”
我拿著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甩頭要走,卻被他緊緊抓住:“不要走,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也是剛剛聽到你那句話的時候才醒,隻是我等這句話已經等了七年了,好不容易聽到了我怎麼能不醒呢?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你就讓我任性一次嘛,親愛的。”
他用那著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天啊,要是羅傑知道我被這個家夥耍得答應作他女朋友,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和我絕交。
我將包包放下,坐了下來,他看到我坐下,咯咯地笑。
“你說是真的哦,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哈哈。”他大聲喊著炫耀著,我看在眼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好了,小聲點,你不怕被人笑,我還怕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顯然受到震動,原先的笑容馬上消失了,看了看我。
“你什麼意思啊,和我在一起很丟臉嗎?”他全身打量了我一下:“看看你,長得又一般,又不是美女,胸部又那麼小,身材那麼差,和我在一起,算你撿到寶了。”
我火冒三丈,將包包往他身上丟,完全不管他此時是個病人:“那你去個找美女咯,當我們沒在一起過,哼!”
他的臉都綠了,趕緊陪笑臉:“我是逗你的啦,瞧你真沒幽默細胞,我還沒說完,我是說盡管你身材不好,又不漂亮,這輩子我還是隻愛你一個人。”
鬼才再相信他的話了,我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是個把“妹”高手,甩過無數女人,是我太小看他了。
他拽著我的手撒嬌著:“好啦,別生氣,我錯了。”
眼看著撒嬌沒用,就來軟的,接著在那邊假裝,這疼,那痛的,唉唉叫了起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啦,好啦,行了。”
看到我投降他才滿意地拉著我的手貼放在他耳邊,望著我笑,那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