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今夜剛抓住凶犯,次日消息便呈到聖前。上頭自然也下了命令,既然抓住了凶犯,便盡快結案。
寒雙魚自是想等幾日,她總覺得不對勁,卻想不出哪裏不對勁。不過寒雙魚等得及,上頭自是等不及,連連催著定案。裴容遠自是忙的團團轉,寒雙魚倒是樂得悠閑,但蕭衍自是並不想讓她這麼悠閑,凶犯一抓,便派人催著她回皇宮。
寒雙魚在大理寺待得甚是自在,不情不願的隨了管事公公回了宮。心中念著,回宮了不還是住在外闕,又不住在後宮,催什麼催。頗有些怨念,倒也不敢在蕭衍麵前表現出來,主子麵前,無比的乖乖下屬。
待蕭衍問完了話,寒雙魚便回了外闕的住所,這內宮之地外臣是非召不得入內的。
剛回院子,就碰著白起,白起正要出院,見著寒雙魚重重的拍了兩下她的肩膀,隻將她拍了個趔趄,道:“臭小子,不錯了,這麼快就破了案!”
寒雙魚退了兩步,見著白起的手夠不著她,揉了揉被拍痛的肩膀,眥著牙道:“大叔,您能別為老不尊,咱想報複人就光明正大點行嗎,能不下暗手嗎?”
“本將軍不老,你個臭小子,再叫我大叔,信不信我揍你!”說著,舉起了拳頭,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寒雙魚擦了一把無形的汗,心道:“這大叔許是忘了她本是個女嬌娥了吧。”
寒雙魚這無語的當,白起也想起眼前的人不是他軍營裏的兄弟,便將舉起的手順勢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道:“我去演武場,你去不?”
寒雙魚擺擺手,打了個嗬欠道:“我就不去了,近幾日太累了。”
白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你今日不去就不去,你是副統,沒人說你如何。但是,你明日可不能不去,若是一直不去,你這副統別人便會說你是走後門的。”
寒雙魚懶懶道:“我確實是個走後門的,再說主子也沒說讓我去演武場啊,你若是想讓我去,讓主子與我說便好。”
白起默。
寒雙魚這不願去演武場的習慣一直延續了下去,以至於宮內外都傳遍了皇宮裏有個來頭大的走後門的副統,從不曾帶過兵,也不去演武場,還能穩穩坐於禦林軍副統領的位置。待到寒雙魚自己聽著這傳聞時也頗為不解,隻搖搖頭道:“姐不在江湖,江湖總有姐的傳說。”
白起對於寒雙魚這潑皮無賴的性子也十分無奈,讓他跟陛下說,他可不敢,罷了,瞅了瞅寒雙魚,一臉的嫌棄便自行離去了。
寒雙魚伸了伸懶腰,走到堂下,倏忽一個黑影閃過,寒雙魚甚不在意,推開房門,便走了進去,待關上房門回身之時,屋內便立著一人。
黑衣,冷厲,殺氣。
寒雙魚見著斷並不訝異,道:“何事?”
“長老讓我來護你。”
“主子知道嗎?”
斷冷眉略皺,想著長老的吩咐,便道:“不知。”
“我本為下屬,你跟著我沒出路。”
斷隻道:“長老吩咐。”
寒雙魚話已盡,斷仍如是說,那便是師父下了死令,想必是怕自己在外吃虧,如此便安心收著。念著自己身在皇宮,也不會出什麼大事,便打發斷出去尋人。
如此便渾渾噩噩的過了幾日,蕭衍沒再找過自己,寒雙魚躺在床上,枕著臂膀,腦子開始神遊,她覺得蕭衍這人頗有些人格分裂。之前走了不過兩日,便半夜溜進大理寺,這自己入了皇城,一次竟也沒來過。轉念一想,興許蕭衍隻是喜歡將自己放在眼皮底下看著,但自己著實也不是那種幹壞事的性子。
寒雙魚這胡思亂想的當,院外便有人來喚了,“寒副統,寒副統,寒副統······”,聲音由小及大,頗為小心翼翼。
寒雙魚耳朵一動,翻身下床,打開房門,一步做兩步的跑了出去,見著來喚的護衛,壓了壓好奇的心情,提起氣勢問道:“何事?”
那護衛頗為膽小,小聲道:“宮門口有人找您。”
寒雙魚沉著臉嗯了一聲,腳步輕快的向宮門口走去,在這宮裏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
後麵的護衛見著寒副統這一副腳底生風的模樣,頗像會相好的,但這門外的人著實不可能,便低下頭費力的跟著。
到了宮門口,見著來人,寒雙魚一雙眼睛便亮了起來,許是覺得自己這樣子不夠莊重,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道:“找我有何事?”,而後,又捂著嘴低聲道:“可是又出了什麼難解的案子?”
來人便是那大理寺麻六,麻六見寒雙魚一副見著自己恍若見著相好的神色,頗為不解。又見寒雙魚裝模做樣,低聲問他可有案子的神態,便知這位副統果真同傳聞中的是個走後門的大頭,這不,在宮中無聊到還惦記著去大理寺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