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聽,也樂了,便也很自然地將那布袋又往腰間掛上去了。兩人笑過一陣之後,聲音也漸漸淡了下去了。
“你有不一樣的力量吧?”錦清風說。
我一愣,看向他的臉,卻隻看到他清淡如風的側臉,他也沒有回頭。
“其實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察出來了,但我不知道你身上的那種力量究竟是什麼,其實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的那股力量是什麼。你那時候不說,現在……可以跟我說說嗎?畢竟,我們是朋友了不是嗎?”
錦清風說話的時候,聲音輕柔,措辭小心。
“我不是想瞞著你,隻是說出來可能會讓你覺得害怕。”我無奈地說,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瞞著他,到現在都如此,隻不過,我也有些害怕,害怕這樣一個好朋友會被自己嚇走。
想當初,他可也是跟著衙門裏的那一幫小嘍囉差點以為我是“妖女”啊!
“嚇著我?你會妖術啊?”錦清風果然還記得當初我被他們追捕的那一段往事。
“怎麼,你怕了嗎?”我故作猙獰狀,衝他伸出了爪子。
錦清風笑著,沒有躲開,笑聲中他說的話我聽得真切:“就算你是妖女,我也把你當做唯一的知己。”
我從未像眼前這一刻這樣懵,因為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這麼真誠地放在知己的位置上,還是唯一的。
但就在下一秒,我的臉上笑開了花:他是誰啊!他可是錦清風啊!連站在那裏都會起清風的清爽男子啊!
“好,可以,我允許你這樣做。”然而,另一邊,我卻克製住了自己內心的狂笑不已,轉而裝作一臉冷靜的樣子淡淡地說。
“所以,你會什麼妖術,可以教教我嗎?”錦清風一本正經地問。
“可以啊!”我本想實話實說,但看著他那一臉極其認真的臉,我就忍不住想逗他,便轉念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但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若是答上來了,我就告訴你。”
“好,我答。”錦清風說得十分爽快。
我忍住內心的狂笑,一本正經地問:“會妖術的女人會被稱作‘妖女’,那你說會妖術的男人應該叫做什麼?”
“……”錦清風語塞,一臉我沒想到你會問這樣的問題的表情。
“妖男?”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給逗笑了,這一說一笑,嚇得錦清風臉都綠了。
“萬般皆為法,其實我並不認為這世界上有什麼妖法。法術沒有正與邪,也沒有好與壞,用的人心術不正,那是人的問題,跟法術也沒什麼關係的。”等我笑得差不多了,錦清風還是一臉的認真模樣,模樣裏倒還有些小委屈,讓我看了也不忍心在這樣放肆地笑話他了。
“好啦,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他渾身一震,就像觸了電似的,嚇得我急忙縮回了手,“你屬害羞草的啊,被人碰到反應這麼大!”
錦清風意外的沒有說話,臉紅到了脖子根。
“好啦,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
終於,吵鬧了這麼久,我還是把自己這雙眼睛的秘密全都告訴了他,從自己為什麼要離家出走,自己為什麼會下冥界等等,所有關係我個人的能說的我都說了。
除了多情主,錦清風是第一個這麼認真的聽我說我的往事的人,但跟多情主不同的是,錦清風不會在我表達自己的難過和失落的時候故意裝得很開心的樣子來逗我開心,而是會靜靜地告訴我:“我為你難過。”
“我為你難過。”這一句,就說明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聽你說的這些,似乎有些慢了點。”錦清風說得相當直接。
“我也如此認為,現在,我還擔心這些寶貝到最後,我一個都守不住。”我坦白了自己的擔憂。
“這個我倒不擔心,隻是你們要抓緊時間了。”
“嗯,但現在麻煩的是神器一直沒有給我線索。”聽錦清風這麼一提醒,我更加焦急了。
“照你所說,我想漆鬼王他們可能是找到了另一種尋找神器的辦法,而且這種辦法可能也是冥道仙人所不知的。”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我剛才說的那麼多事情,那麼多關係都給捋清楚了。
“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錦清風神色凝重。
“我今日來找你,本是想同你聯手來對付黃道士,畢竟,當下我們除了靠神器主動給我們線索,也別無他法。”
錦清風聽我如此,神色愈發凝重了,沉吟片刻,他又問了一句:“他們去哪兒了,你當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