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蘇昕,那個新娘,我似乎在哪裏見過。”
“蓁蓁,是你的遠房親戚?”
“不。”鬱蓁蓁低眉細細地想著,“好像,在物理辦公室,林老師的辦公桌上,看到過一張很像的照片。”
林老師?蘇昕越來越疑惑。再瞅瞅那對璧人,新郎不是二班的那個林老師啊!而此時,鬱蓁蓁的目光掃到一出,怔住了。
林繹峰也隨著人群站起。此刻隻有他一人心不在焉,目光從台上的新郎新娘流離到場外,似乎有一個應該是認識的人在看著他,可他卻看不真切。
若是沒有遇到那個遭劫的小妹妹,今天就應該是自己站在這紅毯之上,執她之手,與她偕老吧?那也不一定。當時自己空有才華,而家境並不殷實,隻怕,最後她還是會攀上別的高枝吧。
唐沫,終究還是不屬於他的。
“繹峰,我來了你怎麼都不歡迎我一下?”新郎張正則走下台,來到林繹峰所在的這一桌,打趣道。這一桌人,都是張正則的大學同學。
“沒什麼。”林繹峰沉默了一會兒,直視著自己的同窗好友,說了五個字“祝你們幸福”,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的婚宴的會場。
“他怎麼了?”一個年輕子弟問。
“我不知道啊。”張正則說完,瞬間記起了什麼,又不方便追出去,隻好作罷,暗地裏直跺腳:“哎!我怎麼把這茬兒事兒給忘了呢!情商幾乎為零的繹峰,難得對別人有點意思,我竟然不識時務地把他……”
鎮中的古鍾敲了十二下。一間青磚紅瓦的小洋房內,一位老嫗焦急的踱步。“這電話怎麼就打不通呢?”
“是張正則嗎?我是林繹峰的母親。”
正準備進洞房的張正則冷不丁地接到這麼一個電話,酒醒了大半:“伯母好!這麼晚了,您……”
“是啊,這麼晚了,你知道我的峰兒在哪裏嗎?我打他家裏固定電話沒人接,打他手機也無人接聽。他和我說去你那裏參加婚禮了,他現在還在你那兒嗎?”
“什麼?”張正則想起林繹峰離去時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升騰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看了看猶在屋內等待的唐沫,下了決心:“他不在我這兒。我這就去找他!”
說完,他簡單和唐沫交代幾句,就戴上頭盔,騎著摩托,疾馳而出。
唐沫等張正則走後,忽然支撐不住,癱軟在床上。她撫摩著大紅緞子做的床被,卻是花容失色的表情。
“我以為我會把他忘記,可是我還是逃不過這一天啊……”
找到林繹峰是在一家酒吧裏。燈光慘淡,酒吧內廂人影綽綽,揚聲器中還播放著震耳欲聾的ROCK。Machle Jackson富有磁性的嗓音嘶吼著:“Dangerous,the girl is so dangerous!”林繹峰已經喝的爛醉,渾身似無骨,趴在吧台上,動彈不得。高腳杯被打翻,赤色晶瑩的液體在台上淌的到處都是,酒仿佛是從動脈深處流出的血液,幹涸在台麵上。
“林繹峰!”張正則扶起醉倒的林繹峰,正準備將他背走,一位吧台的服務員委婉地將他留下:“這位先生的賬單還沒有付呢。”
“多少?”
服務員遞上一張詳單,指了指右下角的“合計”。
“這小子,怎麼喝了這麼多!他還要不要命了!”張正則看到一行行樣式繁多、有的甚至是自己都不知道的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