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婭平日裏接觸的人本來就不多,更別說這種明顯一看就不是同一階層的少爺。被男孩也就是薑榮安這一番話說得有些沒反應過來,待要說話,就見對方已經轉身離開,那速度,挺不像是個腿腳受傷的人。
草木眾多,轉眼就不見了人,古青婭抿了下唇,看著手中的荷包,終究是沒忍住打開了荷包。
看著手心裏躺著的碎銀子,古青婭的眼睛微微眯了下,長這麼大,第一次摸到這麼多錢,不過具體多少她就估量不出了,但足夠花很久。
猶豫了下,古青婭將荷包收好,轉身將鬆針收進背簍裏,背著就往回走,不過這回她多繞了回路,將荷包給藏了起來,帶回家,總難免有意外發生。
吃過晚飯,古青婭和古氏一同將方氏熟悉伺候著上床,她等父母也都進屋後,這才打了熱水,慢悠悠地泡著。
“大姐,我打聽到了。”嚴青禾悄悄摸了過來,聲音壓得很低。好在今晚有月光,否則古青婭肯定會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到的。
“怎麼說?”古青婭朝弟弟招招手,小聲地問道。
嚴二叔當初私自留下十畝上好的黃華桑地,隻要有心打聽,就知道這片桑地的動向。嚴青禾在村裏的人緣可是相當好,而最跟他要好的是村頭在縣城裏做生意的一個嚴家分支的孩子,這家分支做就是那中間人生意的,對這桑地最熟不過了。
“那十畝桑地就在縣城去大姑姑村子的路上,再過些天,據說要請人移栽桑樹,我們讓爹去吧。”
嚴青禾想的很清楚,嚴父每年這個季節都會找活做,去的話,知道真相的幾率就非常大,隻是他摸不準嚴父會有什麼反應。
“嗯,也行。”古青婭沒有太大的意見,有時候她都在懷疑,是不是村裏許多人都知道嚴二叔做的那些事,隻有自家父母還憨憨地被蒙在鼓裏。
嚴青禾點點頭,他心裏已經預想了好幾種情況,嚴二叔的做法,拿出來說,就算再怎麼辯駁,世間的道理肯定在自家這邊。
親兄弟平分父親的債務,很正常,但是嚴二叔明知道嚴父的腿腳不好,勞動力不足,更別說古氏背後沒有娘家撐腰了,兩戶之間的經濟水平相差很多的時候還動手腳讓自家多承擔債務,這是年少的嚴青禾所無法忍受的。
過後,古青婭也就沒有再過問這事,嚴青禾能做的,可比她一個女孩子容易多了。因著現在三化縣經濟發展更好的關鍵,大城市的風氣也傳了過來,未婚女子結伴逛街什麼的,可是不少見。
但古青婭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不管別人如何做,自己不讓村裏人說三道四就好,因此,那天在山裏救了薑榮安一事,她絕口不提一個字。
況且,救人命這種很積陰德的事,本就不該大肆宣揚的,為善不為人知,最是長根器。這話是村裏年紀最大的老根伯最常說的話,隻不過許多人都不以為意,沒怎麼聽,小小年紀的古青婭倒是牢牢記在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