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吭聲,隻覺得一汪憋悶在眼中很久的淚水就險些落下來。
香香的聲音也跟著哽咽了起來,比我還要先流出淚水來,“當初我以為肖奈隻是想利用我來接近你呢,其實他很癡情的,後來香香,就算是那麼做了我又能怎麼樣呢,心是更正不過來的,知道嗎?肖奈是顧家,所以他會很克製的不去犯一些錯誤,這就是導致他會失去很多東西,即便是現在也一樣,失去了你,失去了尚夢,又失去了我,當初他跟我說,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能過愛上我,哪怕一點點,可事實不是這樣啊。多多姐,莊總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們都清出啊,他的愛的確有些叫人透不過氣來,可那都是因為在乎你啊,從前的日子多麼的艱難,他難道就好過了嗎,可你不是過得很好嗎,對不對?”
啪嗒,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猶如桌上了我心口的一塊火炭。
“從前莊總礙於自己莊家人不敢動手,做人設施都畏首畏尾,可現在不同了,公司是他的了,莊家老爺子再沒有能力插手,再不會因為你們的事情而叫莊總跪在公司給他賠禮道歉了,為什麼鄰近了好生活你就退縮了呢,難道……”她突然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真的愛林默嗎?”
我依舊隻是默默的抹著淚,不吭聲,但是我可以回答她,我不愛林默,我隻當他是我的一個親人,並且,愧疚太深了。
可我沒有說,隻繼續抿著薄唇忍著淚水,淚水卻又不受控製的流出來。
“多多姐,你好好想想吧,他兩天後忙完了公司的事情會過來,不過他會遵照你的意願,尤其……”她最後看了一下我的肚子,“他是孩子的父親啊。”
我渾身一跳,再也抑製不住的淚水決堤,哭出了聲來。
香香走後,我一直都睡的不是很好,總感覺夜裏有人在房間裏麵,偶爾我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去看,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並且我好像整天都很迷糊,說不困,卻又迷迷糊糊,說我睡著了又總是知道醫生進來,東子進來,張三叔進來,還有張明進來。
後來嗨皮好像也來了。
隻是,他們來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話我全都不知道了。
等到兩天後的早上,我終於精神了不少,我才吃過早飯,醫生說我可以出去走走了,正準備下床的時候一雙手朝著我伸了過來,那雙骨結分明的手指輕輕的附上我的雙腳,我的雙腳已經浮腫的厲害了,好像兩隻豬腳,他捏下來的動作很輕柔,內了一會兒徹底的舒緩了身上的疲倦。我的眼睛始終沒有在他的臉上移開,他微皺的眉頭,輕輕扯起的嘴角,和那緊繃的麵容,無不透著一絲擔憂。
捏了很久,他才緩緩抬頭,竟然很快都對我笑了一下。
“我來付你吧!”他低聲說。
我愣了一下,茫然的點頭。
“慢一些,很久不下床會有些腳軟。”
的確,著雙腳才落在地上,就險些因為腳步很輕的差一點跌在地上。
他的手臂將我輕輕的拉起,一個轉身,我就靠在了他結實的胸膛裏麵,跟著是熟悉的香水的味道鋪麵打來,耳邊就是他關切而又擔心的聲音,“好些了嗎?”
我怔怔的點頭。
出來後,站在院子中,我倚靠在長長的凳子上,遠眺外麵的陽光。
此時已經是春天了啊,我好像在病床上了直接躲過了這裏的冬日。
這裏的冬天是有雪的,隻是我未曾見到過,春天也有些冷,刺骨的風吹過來,瞬間將我的臉凍的僵硬了。
他陡然站了過來,麵對著我,擋住了外麵的風,呼呼的風吹了許久,他的雙耳都被吹的紅起來。我下意識的輕輕抬頭,扭了一下他的耳朵,他竟然露出一口白牙來,笑著無比的酸澀,“還在恨我嗎?”
這樣的問題刺痛了我,實在是難受,我回答不上來。
他又笑著說,“要是恨我,我就在過段時間再來。”
我噗嗤一聲笑了,問他,“如果過段時間還是恨你呢?”
“那等你生完了孩子我再走,再過段時間我再來問問你。”
“可如果我一直都不原諒你呢?你傷害了我身邊的很多人,知道嗎?”
他微微蹙眉,點頭道,“我知道,母親的事情我當時真的是忽略了,也沒有想到病情發展的那麼快。林默……我實在無能為力,當時的處境我隻想救你。”
我的心陡然一顫,鼻子一酸,彼時冷風鋪麵拍打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我想哭了還是風太冷了,淚水唰的流了下來。
他一下子慌了手腳,輕輕的抹掉我臉上的淚水,伸著手想抱著我,卻又看看我的肚子停下了手,隻是輕輕的抹掉我臉上的淚珠子。
他又說,“你離開前的那段時間我都在忙,生意要做,不然哪有錢給孩子買奶粉啊,要當爸爸了,我要更加努力,姓陸也好,姓錢也好,姓莊也行,孩子都要有一個好的環境才能成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