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琪半信半疑跟他上車,車馬上開動。今天準備坐車去見她父母,上午出門,已經準備不少禮物,他也聽到李夢琪往家裏打電話,說要與陸彤回家看望,不要出門。
車行差不多三個時辰,一路經過無數崎嶇顛簸路麵,李夢琪不斷解釋,火車一直沒通家裏,每次回家看父母,坐一段火車,會有一段車路,但多數汽車還是會停在半路,不能再向前走。她家住在一片草原邊際,周圍有河流和灌木,不過,這兩年開始地麵鋪平,能夠直通到家。
終於又繼續顛簸近一個時辰,李夢琪遙指著一片平房讓他看,這就是她家,小時候每天陪著羊群,就在那片山坡上玩耍。遠處綠油油的草原,多美啊!陸彤也看到,不過,在這呆久的人,並不總那麼悠閑。美是美,交通不便,草地上到處是蟲子,還有小咬,把遊人的歡快心情瞬間撲滅。
草原上很少能吃到新鮮水果蔬菜,到是羊肉地道可口,立一口大鐵鍋,燒起柴火,把掏去內髒的整隻羊放到裏麵,燉出奶白油汁,然後粘上草原上天然韭菜花,吃到嘴邊,甜美鮮嫩,吃一次晚上睡覺都是滿嘴香。
走進平房,看到房屋收拾得幹淨,裏麵聽到人聲走出兩個五十上下的男人。麵色慈祥和善,陸彤猜出是誰,急忙點頭行禮,又把送來的東西放在房屋的一角。今天他穿的是一身輕閑裝,與這周圍的草木與泥土到有些格格不入,不過也不要想多,李夢琪的父母也不是穿的蒙古袍,他們也是漢族,平時也喜歡穿得時髦,但在家裏就比較隨便。
坐在木凳上,陸彤有些拘束,這是他第二次見未來的嶽父母,加上幾年的曆練,變得能說會道,但那也多是在工作上,反而麵對兩個生活在草原上的長輩,不知道話題從哪裏開講。
“與夢琪結婚幾年,一直沒來看二老,挺對不起她的,今天乘機會,來上門看下。”
二個老人端上奶茶,李夢琪到是搶著先喝掉一碗,嘴裏還咂咂,看得兩個老人嘴上樂,然後轉頭從上至下看陸彤,也不能說什麼。一看這年輕人就是富貴城市人,女兒選擇,他們不懂,隻要看到平安,就很開心。
“你們來了,我們開心。家裏也不用小琪操心,她還有一個弟弟,去他叔家玩了,平時就那孩子忙裏忙外,沒什麼太重的體力活,慢悠悠幹。”
見兩個老人麵色紅潤,陸彤也是驚歎,生活在這片寧靜開闊的草原上,雖然顯得枯寂,但空氣非常清新透徹,遠比都市的噪音與汙染,別看城市人衣裝光鮮,要是都脫光看到底,怕就是一個壯實有色,另一個瘦白無色,這是健康美,城市那是人造美。
李夢琪從包裏拿出一個布包裹,她說要留下些錢,讓他們平時用,如果弟弟喜歡,也可以去上海與她一起,找個什麼買賣做。又看到妻子作為姐姐的一麵,內心流過一股柔和。能在這裏生活成長一輩子的女孩,才會單純執拗,無懼無畏,充滿柔情。
“這裏平時比較無聊,到是草原上,站在眺望遠處,日出日落,還是有趣的。”
李夢琪進屋換一身素色衣服,陸彤好奇她住的地方,讓她有點不好意思,裏麵掛滿各種各樣的飾品,布織壁畫,一切都用布料裝飾,到是讓這不大的房間變得溫馨。看那柔軟的床,就有種想躺在上麵的念頭,陸彤自然不客氣,那可是妻子少女時期的閨床,似乎能聞到她身體的氣息。
“幹什麼,人家的床讓你弄髒了。”
妻子嗔怪,其實撒嬌,被陸彤一把拽到腿上,片刻已融化如水。
“早知道你就住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就該從板房直接搬過來,天天住你身邊。”
聽這話就非常荒唐,卻又讓人想入非非,嘴唇已經被陸彤覆蓋,劃過那長長絲發,溫柔如雪的皮膚。不知道為什麼,一旦到了類似寂靜的環境,他就有種不想離開的想法,城市的喧鬧與激情,盡管讓你誘惑,但伴隨的卻又是無盡的煩惱與痛,而在這個似乎隻有平靜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