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彤還在琢磨,門被輕輕打開,有人慢慢走向床邊,看他還躺在床上,就直接坐到他旁邊,一隻手撫摸他的臉,似要撫去那臉上因為酣睡留下的皺紋,又似有什麼動作。陸彤始終沒有睜開眼,不是不想睜,隻是困意依舊很濃,腦海的思緒如此飛快地旋轉,隻是人的一種很自然行為,或者稱之流緒,不去想,它就在頭腦裏不停地跑出一個又一個念頭,直到最後枯竭。
“要是我們早遇到幾個月多好吧,或許我就是你的妻子,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折磨。”
原來是嚴馨蕊,她在自言自語,聽到對曾經相遇如此解釋,陸彤也不知如何回答,人的際遇或許就差那幾個月,甚至幾分鍾,認識先後,似乎已經決定結果。
他還想聽下去,但嚴馨蕊不再說話,卻感覺到嘴唇濕濕的,她正在親吻自己。陸彤決定還是醒過來,不想聽她背後那些感傷的話。等那嘴唇準備要收回時,他慢慢伸出舌尖,把那嘴唇如蝴蝶鬥引般舔來舔去,弄得嚴馨蕊以為他是因為喝酒而變得嘴唇幹涸,就又迎上去,幫他舔濕。沒想到,兩上舌尖相碰,如兩條蛇糾纏在一起,腰也被陸彤抱緊,她嬌羞地身子一軟,兩個嘴唇徹底貼到一起,無法分開。
這時嚴馨蕊才發覺身子下的男人已經醒轉,不由得就要用手推開,欲要掙脫束縛,但畢竟女人力量單薄,掙紮幾次再無氣力,就任由他擺布。陸彤不再用力,張開嘴說話。
“還想為我生孩子嗎?”
當初這話說出來,也是一時衝動,沒想到他又提出來,嚴馨蕊不由得又要站起來,又再次被拉回,不得不麵對那張熟悉的臉。胸脯貼胸脯,那心跳卻是不斷加速,有些不能自抑。
“生,等你一切都安排好,就能生,可以了吧。”
聽到她竟然還答應了,陸彤不由得驚喜。一個女人願意給男人生子,那是她把一切都交付的保證,他怎麼會辜負她的期待呢。不過,又想到遠在上海的李夢琪,更是期待能夠得到一個完整的家,他終於還是歎了口氣,輕輕放開嚴馨蕊。
女人願意為你生孩子,那是她對你的依托,但你能就任性地就答應,並且能夠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嗎?在你答應的時候,不是圖一時的快感與男人的貪欲,那是需要時間與精力付出的,包括未來孩子的健康成長,未來孩子如何麵對生他的父親,怎麼去回答。如此縷下去,一切就變得特別可怕。
男人與女人不隻是欲望加喜愛就可以的,如果不加入責任,那就是那種被社會所說的一夜情。那不叫愛,而隻能稱之是為性而在一起,追求短暫快感的一時衝動。此刻陸彤終於清醒,原來曾經的想法,曾經的渴望,隻是一個夢想與不能成立的幻覺。兩個女人就算她們不會打架,男女走到一起也是有另一個含義,那就是家,代表三個人的一個集體,甚至還包括她父母,你父母,以及許多親戚朋友的一個群體。
那麼,他就要麵對另一個問題,是與那個小女人的李夢琪成立一個家庭,還是與能夠支持他事業前行的嚴馨蕊成立一個家庭。嚴馨蕊就如他事業上的知音,能夠讀懂他,並支持他不斷進步,不斷努力。李夢琪則能夠給他一個安靜的港灣,在他疲倦的時候,躺在她身邊,你會安然睡覺,得到休憩。
男人沒有事業,就沒有能夠保護這個家庭的保護基礎,但事業與賺錢又似乎是兩回事。如果一個男人不談野心的事業,隻是為了賺錢,李夢琪可以給他一切所要的。如果一定要談到事業,畢竟事業都會有起伏,有高潮也有低穀。在你事業興旺的時候,嚴馨蕊是你的知音,但在你事業失敗,沒有出路的時候,她卻又無能為力,隻能求助她那個有錢的叔父,終有一天她會沒有依靠,隻能求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