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3 / 3)

應紹華勾了勾唇,“還真是看錯了。”

……

愛月被帶到房間,傻眼了。

滿眼的肉粉色,牆紙、天花板、床單被罩,全是粉和紅,燈光也是黯淡的粉。還有一些設施……看著奇怪,什麼鞭子,繩索,手銬,吊環……

這是個情趣房。

情趣房就情趣房吧,她實在困得不行了。衣櫃裏放了套準備給客人的睡衣——黑色的全透明鏤空蕾絲,根本衣不遮體。內褲——丁字的。

看著這衣服,她腦中莫名迸現出場景:這衣服穿在她身上,旖旎若隱若現,應紹華站在麵前,她身後是床,她伸出一根指頭勾他,步步後退,他瘋狂衝來,將她摁倒疼愛至天昏地暗。

下身來勢洶洶的反應讓愛月回了神。

她不免臉紅心跳。

但她估計這場景不會出現,至少是今天不會,因為在應紹華回來之前,她已經就已經睡著了。

洗澡卸妝之後爬上圓形大床,幾乎一沾枕頭就沒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響聲闖進意識裏,愛月迷糊著睜開眼——她沒關燈,四下通明,門鈴還繼續響,房卡隻有一張,應紹華要進來,她必須去開門。

愛月半睜著眼起身,透過貓眼確定是他,才打開了門。

轉開門把她就想轉身回去,卻猛地被人從身後緊箍,他滾燙的身體結實籠罩上來。

應紹華一眼見到她身上的裙子,薄紗之下,所有美好一目了然。他勾著唇,聲線極暗啞沉厚:“穿成這樣……等我回來?”

愛月還處於半夢遊狀態,沒意識到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情.欲。

她老實答:“沒別的衣服……”就想掙開他往床走。

但她再也走不掉了,他炙熱的唇壓了下來,雙手隔著那層薄紗開始粗暴肆虐。

“唔……唔……紹……”他過於用力,她被抓揉得生疼,意識漸起,開始掙紮,“我真的……好困……”

他把她吻得完全清醒,終於停下,愛月看到他臉頰泛紅,眼神微醺,酒氣剛才一股腦全衝進了她嘴裏,是醉了,醉得還不淺。

應紹華突然抬眼往四周看了看,嘴角弧度彎得張揚,“這麼好的房間,不用是不是浪費了?”

……

林愛月覺得自己要瘋了。

人失去了一個感官,會讓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銳。如此刻,她雙眼被蒙得嚴實,喘息的交纏,肉體的撞擊與摩擦,這些聲音變得更刺耳,更聒噪。

雙手被吊在半空,雙腿被他緊握,她隻得乖乖任他宰割,而他給她身體的感覺,更如排山倒海,驚濤駭浪。

她的意識被吞噬殆盡,她想,和他在一起,她也並不需要意識,她隻需要放心地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

應紹華把愛月放回床上時,窗外海麵盡頭,隱約染了層光亮。

他再進了次浴室,回來時看到她趴在床上,身體線條柔韌而細膩,膚如白雪,玉骨冰肌,極細的腰窩隨她呼吸一起一伏,那景致美好得,他隻歎自己不是個畫家或攝影師,無法確切描繪出來。

也罷,要什麼描繪,放在他腦子裏,隻放在他一人的腦子裏,就夠了。

應紹華走近,俯身下來,雙手握住她細腰,他下意識溫柔,隻怕自己稍一用力,便擰斷了她的腰。

腰間落了觸感,愛月不由得一顫,以為他又要……接著感覺到他的氣息吐在腰窩,他鼻尖和嘴唇輕輕摩挲著,說了句,“好香。”

愛月幾乎確定他想要了,而下一秒,男人結實的胸膛從背後覆下,抱著她就此不動了。

他的喘息緩慢而沉重,似是累了。

應紹華想將她抱得更緊,突然抓到她手腕,卻聽到她低吟一聲,觸電般縮回了手。他再將她的手輕捧起來,借著依稀的光亮,能看到手腕處一圈勒出的紅。

他有點心疼,“疼嗎?”

愛月搖搖頭,樣子乖巧又委屈,應紹華不由得抱緊她,問:“喜不喜歡?”

愛月一怔,驀地臉紅。

……怎麼讓女生答這種問題啊。

他低下頭來,勾著唇,繼續逼問:“嗯?喜不喜歡?”

她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聽不見:“……喜歡。”

愛月緩緩翻身,應紹華也跟著動,她趴上他心口,他一隻手扣住她的腰。被子隻拉了一角遮住腰部,往下四條腿露出在外,纏繞難分。

他的手在她細膩的後背來回摩挲,像是在撫愛一隻寵物。

微弱的天光從窗外漏進來,朦朧的,渾濁的。

愛月率先開口,她累得實在,隻耳語音量,“那個光頭的,問到了?”

應紹華猶豫一下:“嗯。泰國人,表麵有正經掛牌公司,是盛雲賭場的常客。”

愛月眉心一皺。雖然不懂得太多,但看一些電影和真實案件,販毒團夥的領導層都不這樣拋頭露麵的,甚至沒幾個人能見到真正的頭頭,要說這些人是小囉嘍,那就不至於讓徐溯親自接見了。

她自顧喃著:“不應該啊……”

“有掛牌公司,又喜歡泡賭場……”愛月心裏一驚,猛地抬起頭,“為了洗錢?”

應紹華不動聲色,“隻是猜想。”

愛月才想再說什麼,應紹華突然意識到讓她多想了,手心一緊,說,“好了寶貝,關於徐溯的事,我會查清楚,你不要再多想。”

雖然知道是為了她好,但愛月挺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把她當成娃娃一樣護在玻璃罩子裏,不想讓她沾到一點纖塵,所有高風大浪,他都一人抵擋。

可她想站到他身邊,跟他一起撐住穹頂啊,哪怕她個子不高,那她蹦一蹦,總能跟他一樣高啊。

她永遠忘不掉那日問他累不累時,他一瞬沉黯的神色。怕是從來沒有人這樣問過他吧,應紹華是誰,他是擎天之柱,他就該永遠如日方中,氣貫長虹,別說累,連累的資格都沒有。

有時不放他起床離開,不是有多矯情不舍,而是想他再多一刻鬆懈。

……

縱情一夜,愛月實在累,應紹華像哄寶寶那樣輕拍她的背,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外頭通宵達旦在狂歡,客房區隔音極好,轟隆吵鬧漏不進去分毫,天才微亮,船便返航,將近中午才回到香港。

盛燁親自將應紹華送下船,那表情不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暗戀他。

兩人回到家,應紹華洗個澡換衣服就要去公司,愛月則隻想睡個天昏地暗。

沈嫿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過來。

看到她的來電,愛月一時愣怔。這段時間以來沈嫿對她一直冷冷淡淡,避免碰麵,話也不多說,她哄也哄了,實在沒轍了。

這突然打來……是魏子煜把她哄好了,來跟她冰釋前嫌的?

愛月接起來,小心試探,“嫿嫿?”

“……愛月,你在香港啊?”語氣果然好了很多,但總歸有些尷尬。

“嗯,怎麼了,有事嗎?”

是有事的。

沈嫿有些著急:“允琪這幾天情緒失常,白天不上課,晚上泡夜店,整個人精神很恍惚,我問她怎麼了也問不出什麼,但是她看起來真的非常不好。”

愛月一怔:“什麼時候開始的?”

“……前天吧。”

前天,那不就是林決出事之後。不,確切說,是林決離開東京之後。

“現在呢?怎麼樣了?”

“就要說這個,昨天晚上有個男人把她送回來,她醉醺醺地跟我說要跟那個男的出去玩,我以為她胡說呢,今天那個男的真就來把她接走了,我看著那個男的不像什麼好人啊……”

“——什麼?”

“允琪還把護照帶上了,好像是要出國呢。”

愛月心頭一緊,“她沒說要去哪裏?”

“沒說,我挺擔心的,你說要不要告訴她爸爸……噢對了,我還聽到她電話裏跟她爸大吵了一架,她爸罵她罵得特別凶。”

愛月搞不清狀況,隻先安撫,“你別著急,我想想辦法。”

林愛月說她會想辦法,讓人聽了便能放一百個心了。沈嫿非常羨慕她這一優點,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大的震懾力,總能讓人安心。

掛了電話,愛月先理清頭緒。那天潘允琪給她打電話,說要去“他”,雖然那時候她分不清是潘駿還是林決,但後來想想,應該是林決。

林決當然不會告訴她真相,以他的性格,怕是冷冷將她打發走了,但也不至於讓她消沉買醉幾天啊。

而且,潘駿怎麼會罵她。

林決這段時間接受檢方調查,一直都在香港。

愛月撥通他號碼時,應紹華正好從浴室裏出來,見到她眉頭緊蹙的冷厲模樣,便知道她遇了事在想問題,剛想過去,她電話通了,急急喊了聲,“哥。”

“嗯。”

“琪琪前兩天去找你了?”

林決怔了怔,“……嗯。”

“你跟她說什麼了?”

他又是一怔,語氣有異,都沒了慣有的淡漠,“你問這個幹什麼?”

愛月語速飛快,一字一音都清晰有力,“你知道琪琪這兩天一直不上課在泡夜店嗎?我舍友剛告訴我她跟夜店裏認識的一個男人走了,好像是要離開日本。”

“她爸還罵她罵得很凶,琪琪從來都沒有被父母罵過的,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林決大驚失色,一言不發。

“……哥!”

他終於吐字,“我……”

愛月隱約感到不安,這躊躇的樣子,哪裏是林決?

林決終於艱難承認,“我把她……”

愛月一愣,“上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