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暗自竊喜。隨即愕然——這不是好事嗎?潘允琪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就這樣?”
林決又是一陣沉默。
應紹華在愛月身後不遠處, 一邊換衣服, 一邊注意著這邊。
感覺到不大對勁, 愛月也不敢催了, 安靜等林決開口。半晌, 才聽到他重重歎了口氣, 欲言又止,且帶著幾分窘迫。
他還是坦白了,盡管過程有些吞吐。
應紹華看到愛月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那天給愛月打完電話, 潘允琪的確直接去找了林決,到他家裏時,他正收拾東西準備回上海。潘允琪沒質問他關於免職的事, 隻一個勁兒在意他是不是要走了, 他還會不會回東京。
自從林決進了戴婭,潘駿一直將他視為眼中釘, 處處為難他不說, 更煽動股東孤立他。徐溯分管的戴婭業務不多, 這次遭到栽贓罷免, 他幾乎確定是徐溯與潘駿的聯手結果。
他正對潘駿嗤之以鼻, 跑來了他的女兒, 他當然是不樂意見的。
林決答得敷衍又冷漠,也不正眼瞧潘允琪一眼,繼續收拾著行李, 她突然衝過來抱住他, 哭著說喜歡他,相信他,不想他走。她哭得梨花帶雨,哭軟了他的心。
林決沒控製住自己,把她抱上了床。潘允琪來時正午剛過,離開床時暮色已降。
說到這裏,林決停頓了許久。
愛月厲聲追問:“就這樣?然後呢?你別騙我,隻是這樣琪琪怎麼會有那麼大反應?”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愛月聽到打火機打閘的聲音,是林決點了根煙。
他沉重地吐了口煙,繼續說。
到了傍晚,兩人筋疲力盡,潘允琪粘著他不願離開,但她沒吃午飯就跑了過來,加上高強度運動大半天,餓得肚子咕咕叫。林決說給她叫外賣。
之後門鈴響了,林決正要進廁所,讓潘允琪去開門取外賣,她穿著林決的襯衫,剛好能遮住腿根,蕩著兩條美腿甜滋滋地去開門了。
一開門,傻眼了——潘駿站在外麵。
潘駿見到潘允琪穿著林決的衣服,正愕然失色,林決隻穿條內褲從身後出來,摟過潘允琪,冷笑看他,說,潘總舍得把允琪送來陪我,我真是受寵若驚,不勝感激。
潘駿震怒之下,往潘允琪臉上甩了一耳光。
而潘允琪的表情,先從見到潘駿時的驚慌失措,變為聽到林決那番言辭之後的麵如死灰,直到被父親打了一巴掌,也不複任何情緒。
潘駿想拉走她,見她衣不遮體,實在丟人,轉身揚長而去。
她身上還殘留著林決給的疼痛,身子癱軟無力,拚盡全力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指甲在他臉上劃出血痕。
顧崇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林決去接電話,是應紹華要他即刻前往香港。
掛下電話,已不見潘允琪人影,隻留下那件被剪成碎布的襯衫,剪刀跟著躺在旁邊,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找出的剪刀,他想,她的初衷應該是想捅他的。
林決還沒說完,愛月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他媽——神經病啊!”
林決承認:“我當時被憤怒衝昏了頭……”
不等他說完,愛月一怒之下掛了電話。
應紹華已穿戴整齊,旁聽之中也得知清楚,大致就是林決利用潘允琪來氣潘駿,而這手段,卑鄙無恥。
愛月來回踱步,看向應紹華,又怒又愧,無措至極,“天哪,我怎麼有這樣的哥哥?我該怎麼辦?現在琪琪不知道去了哪裏……”
應紹華安撫她:“允琪也是成年人了,做事會有分寸,你不要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