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三條政令(3 / 3)

“臣以為,如此悍不畏死之名臣,堪為百世楷模。”

端木興帶些惑地看著青嵐。對史剛這個人他其實也是這樣的處理意見,不能打不能動,挨了罵也是白罵,這樣的“名臣”,隻能供著了。可是青嵐向來與清流不對盤,卻忽然為史剛說起話來,倒有些怪異。

然而他的念頭也隻是一轉,麵前的青嵐,帶些輕喘,鬢發微濕貼在麵頰上,整個人柔弱得女兒氣十足——卻又偏偏表情凝重,一本正經說著朝政上的事,那種違和感,不知怎地卻令他凡心大動……這與他以前不曾懷青嵐是女兒身時候的感覺,相差甚遠。那時候他“調戲”她,思念她,卻還在可控製的範圍之內,他相信他不會為了她動搖自己的信念,不會被她影響太深;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在謝聆春勸誡之後還因為她的才氣留下她。可現在……心如鹿撞的感覺,想將她擁入懷內輕憐淺愛的感覺……莫非真的,心動了?

可明明他還沒有確定她的性別……

“記得,陛下才來的時候說起要調整內閣?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什麼想法,也該對臣說說了吧?”

正在出神恍惚的皇帝陛下,聽見青嵐問起,連忙笑著將來之前所發布的三條政令一一說與青嵐知道——滿擬自己這番捧高武將、提拔青嵐的作為至少可以博得美人一笑,心中不自主帶了幾分期待。

可誰知青嵐臉上帶著淡笑聽他說完,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意,反是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問道:“陛下,臣對陛下如此調整內閣有些異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青卿有什麼意見,盡管說給朕聽。”

話音才落,原本略帶嬌柔依靠榻前的病後佳人,忽然一歪身子,半挪半落,跌伏在皇帝陛下腳邊,“陛下。內閣大學士青嵐,懇請陛下恩準外放!”

“青卿?!”端木興立手忙腳亂。雖然青嵐這話說得鄭重,可知她病後體虛,哪敢容她停留在這樣冰冷的地麵——青嵐掙了幾掙,便也隨他抱回榻上。

“青卿這話是什麼意思?好的,正是大展鴻圖時節……難道是顧慮寒毒?你隻管放心,魯老醫聖不是正想辦法麼?再說外放為官隻有更辛苦——”

“陛下,臣隻是,願意與高洪飛同列。”

其實皇帝陛下並不知,早在端木興剛剛發布三條政令之際歌便已經得了消息——隻是又是袪除寒毒是斟酌詞句,這才將君臣攤牌的時刻推遲到現在。

自然是明白這三條政令之中端木興地用意。頑固執拗地盧老太傅占據內閣首輔職位。對漸漸站穩腳跟開始打算大展拳腳地皇帝陛下而言。已經弊多於利;如今有她下手算計老太傅主動請辭。他隻怕也樂得順水推舟。重新換血內閣——而從那三道旨意上看。皇帝陛下改革地意願和力度也已經不可謂不大:捧高青嵐恩高洪飛。與吏部尚書張諤三強對峙。從此便是老太傅想要卷土重來。隻怕也沒了插腳地餘地。(而下此重大決定地同時帶著改善武將待遇。正是皇帝陛下暗渡陳倉地一貫伎倆。)

以端木興提到驚喜。他是真地以為她會驚喜地:雖隻是正副關係侍郎與尚書品秩跨越極大。從三品直升一品。單隻是早朝排班上就會越前好幾位——一旦盧老太傅真正告老。能排在她前麵地人便隻剩下數來地幾個。如果她肯再努努力多弄些加銜。同樣地尚書兼大學士地底子。她能夠越過張諤和高洪飛去成為內閣首輔也說不定。

若想要地是名攀於高位。對這樣地安排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滿應該有什麼不滿——踏足政壇這麼久。她當然明白皇帝陛下肯布置下三足鼎立地格局是對她地認可。若是真地一枝獨秀到連對手也無。隻怕離滿門抄斬也遠了。

可她是真地不滿足。

她不怕一枝獨秀怕滿門抄斬——難道她還真指望著在內閣坐鎮幾十年不成?左不過就這麼一兩年地光景。就如煙花般絢麗一番又如何?盛開過後。煙消雲散!

何況。才費盡心思算計了老太傅。卻將兵部便宜了高洪飛。如何能夠甘心?!何況她要地是獨攬內閣大權。三足鼎立根本就不會讓她滿足!……自家心事自家知。三年地約期隻剩兩年。謝聆春那邊也不知能將胡人南侵推遲多久;由著皇帝陛下按部就班穩步提升國力根本來不及。就算政見上張諤和

相似,她也沒有多餘精力去和高洪飛周旋!

高洪飛這個人她了解,青縉當權時曾經混得風生水起的一位;雖然到不了治世能臣,亂世奸雄的地步,但是才智和能力不容小覷。尤其值得警惕的是,青縉倒台之後,端木興雖然不曾明麵上處置青係人馬;可細細一數,到如今還能夠置身三品之內的,除了她青嵐,唯有此君!也許給時間磨合,她真的能和高洪飛這樣的人找到相生共處的模式——但現在的時局卻注定了這條路不可能。一山不容二虎,她沒有時間去和他分個高下,也沒有餘力去事事顧慮旁人看法。她不能給他機會。她要把一切控製在自己手裏,尤其是兵部。

和高洪飛相較,她寧願入閣的,是史剛這樣的耿介清流。

當然她也曾考慮過,盧老太傅請辭之後,端木興會如何重組內閣——高洪飛入湖南伴駕的事情早在她耳目之中,也顧慮過此人入閣的可能性。不過她的失誤在於,錯誤地估算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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