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乒乒乓乓的打鬥驚醒了熟睡當中的筱鏡,筱鏡急忙鑽出帳篷拉架:“師兄,青小姐,都大半夜了,你們打什麼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好好說話,她是想跟他好好說話,可那人一說一個噎人,還振振有詞的樣子,這不是引人來打他是幹什麼?
青嵐跟宇白打了一會兒架,痛快出了一身汗,倒是真有些倦了。而且對方的身法太高,她打了半天,連別人的衣角都沾不到,這樣打起來也怪沒有意思的,她虛晃一槍,趁著宇白閃避時跳出了戰圈:“好了好了,不跟你打了,我要去睡覺了。”
宇白也莫名其妙挨了頓打,的確是有點生氣了:“你這女人真是不講道理,我好好跟你說話,你卻把人打一頓,你這麼凶,以後誰敢娶你?”
這個“娶”字讓青嵐心中莫名一痛,她也覺得今晚是自己稍稍過分了一些,不過,這家夥一說,青嵐還偏偏不服了,她回頭過來惡意一笑:“你啊,宇白兄,你別不是忘了,你一早就信誓旦旦地對我說,要向我負責了嗎?對了,宇白兄,你可想好要怎麼對我負責了嗎?”
看著這個家夥終於被她噎得說不話,青嵐心中大爽,憋在心裏連續兩天的悶堵一掃而空。
她回了帳篷倒頭而睡,竟是直接憨睡到了天光大亮。
青嵐是被一股濃厚的焦糊味叫醒的,宇白在小聲地叫:“師妹,你的火太大了,快滅快滅!噢!”
一聲悶響過後,是師兄妹兩人沮喪的歎氣聲。
青嵐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是不是粥又燒糊了?”
那兩人都沒有說話,青嵐便知道,這肯定是她猜對了。
她原以為跟這兩人組隊,這兩人再次也不會比她的水平次,誰知到了露營時便各知了端倪:這師兄妹兩人竟然全是可怕的廚房毒藥體質!
青嵐多少也學過古代的做飯,雖然談不上有多好吃,卻怎麼也到不了毒藥這種體質。
於是,幾人路上的飯食居然還是由她這個絕症患者親自下手在整治!
這是怎樣勞心的旅程啊!
不提青嵐怎麼搶救了那一鍋粥,幾番忙亂之後,三個人再次踏上了旅程。
幾個人說是出來遊曆,其實準備都不怎麼充分,尤其是青嵐,為了翻城牆更是輕裝簡行。
筱鏡和宇白還有兩匹馬可行,青嵐就隻能憑著兩條腿走路。
京城她是不敢再回去了的,想來也知道,她曝露的速度會快得不可思議。
既然決定要走,就不要粘粘乎乎。
青嵐這幾日便說山間風光好,要多行山路,多見見山水陶冶情操,以此為理由,說服了那師兄妹兩人成天跟她鑽山林子。
青嵐也不知道那兩人信沒信,覺得他們兩人都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拍板定了下來。
她每天蹭著筱鏡的馬,也不好意思嫌棄那兩人的廚藝,弄得自己不得不給他們當廚娘。
她不著急,那師兄妹兩人像是時間也很充裕一樣,每天日落即歇,日出才行,遇上豺狼便打下來當做打牙祭,快活得幾乎不知歲月。
青嵐心裏沒說,卻知道,這段日子可算是她穿越以來最沒有拘束,最快樂最恣意的日子。
直到此刻。
“師兄,你快跟上啊!”筱鏡在林間拍著馬,樂得哈哈直笑。
坐在她身後的青嵐被顛得肺都快吐了出來:真看不出來,筱鏡一個看著斯斯文文的小丫頭居然這麼愛騎快馬,她真的一點都不覺得顛嗎?
要不是古代實在是男女大防大過一切,青嵐真想直接坐到宇白的馬上,他那個速度才是人坐的啊!
她拍了拍筱鏡的肩,想讓她慢些,眼角的餘光過處,視線突然一凝,什麼話都來不及說,雙手勒住馬韁一齊用力:“籲!”
然而已經晚了!筱鏡胯下的馬是世所罕見的照夜獅子白,它狂奔起來如獅子一般迅捷,想要讓它急刹車又豈是那樣簡單?
青嵐便看到,照夜獅子白被勒得馬前蹄揚起,“噅噅”叫著撞上了那條隱蔽的絆馬索!
筱鏡是何等高手,一感到不對,便順著馬蹄揚起的方向滾了下來!
而青嵐早一步發現,反應隻會更快,她翻身下了馬,隻見密密的叢林中鑽出幾個粗略做了些偽裝的人:“前麵的人,把馬和財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