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鏡伸了個懶腰:“終於可以下馬了,不行了,嵐嵐,你幫我拉一下馬,我去前麵看看那裏是個什麼鎮。”

青嵐笑著把筱鏡的馬韁接到手裏,相處得時間久了,她也知道這姑娘是個看著冷淡,其實很有些活潑的姑娘。

她還沒走幾步,筱鏡就鑽到了人群裏。

但她很快又跑了出來,神色凝重:“師兄,嵐嵐,出大事了。”

筱鏡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看著的卻是青嵐一個人:“嵐嵐,你上海捕文書了。”

青嵐心裏一咯噔,連豹子都嚇得從她胸口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她捏緊了馬韁,朝後退了兩步:“你不是看錯了吧?”

筱鏡看她的眼光中沒有猜忌和恐懼,反而有些擔心:“我當然不會看錯,那文書上把你畫得惟妙惟肖,嵐嵐,你到底犯了什麼事?那上麵的文書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刀筆吏能畫出來的,朝廷為了要捉你,可是下了重本啊!”

盡管早知會有今日,青嵐仍然心亂如麻:她前後兩輩子都隻有照著通緝令去抓人的份,沒想到這一回倒叫自己也印上了通緝令,通緝和追捕的身份調了個個兒,即使她的心理素質再好,也不免有些慌亂。

她警惕地看著兩人,就要上馬:“如果二位覺得不便的話,我們就此別過吧。”

“等等!”宇白撥轉馬頭,擋在青嵐身前。

青嵐沉默地看著他,宇白突然笑了一下:“你該不會以為我師兄妹二人要去告發你吧?”

廢話,一般人看到通緝犯會想到要窩藏嗎?她跟這兩人最多也隻是個一路同行的情誼,她沒這麼大臉,認為自己的魅力大到二人願意無視國家機構來為她掩護,再說這兩人看著很傻又天真,但越是相處得久了,青嵐越是摸不透他們。

她不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跟這兩人同行是明智之舉。

青嵐沒有作聲,沉默已經表明了她的猜測,宇白道:“莫非青小姐忘了,你可要帶著我們去看東海日出的。”

青嵐問道:“現在再說這個不覺得有些荒謬嗎?”

宇白居然認真地點了下頭:“不錯,”在青嵐發怒之前又道:“越是荒謬的事便越有趣,青小姐居然是個被通緝的犯人,在下猜了很多遍你的身份,居然都沒有猜到,這讓在下覺得事情越來越有些好玩了。”

青嵐無語地翻翻白眼:他的愛好該是多麼的怪異吧。

見青嵐不答,筱鏡居然也加入了勸說當中:“嵐嵐,要是我剛剛想要抓你,將你舉報給官府的話,直接會上來一個偷襲把你放倒,你覺得你有這樣的實力逃過我的偷襲嗎?”

青嵐接受暴擊倒地:她還真沒法昧著良心否認。

即使她現在跟筱鏡對打,她都沒有百分百取勝的把握,更何況如果是對方偷襲的話,那她更沒有把握逃脫了。

青嵐實在想不通,都到這一步了,這師兄妹兩人怎麼還要跟著她,找刺激嗎?

宇白迷惑地搖搖頭:“不,有什麼好刺激的?那些官府裏有人是我的一合之敵嗎?”

青嵐瞪著他,泄氣:盡管這話有些自大,可也確實是實情,像他這樣的身手,便是京城裏也沒幾個能及得上他的,何況這個破破爛爛的小城?他的確有自大的本錢。

筱鏡使勁地敲邊鼓:“我們就是覺得跟嵐嵐你一起遊曆很好玩,很有趣。”

這個理由聽上去更像是隨便找的借口,青嵐咽咽口水,想到一個讓人無語的事實:“你們該不會非常喜歡我講的睡前故事吧?”

筱鏡眼神一下就漂移了出去,渾身上下透著口是心非:“有嗎?嵐嵐你別多想,我們就是跟你覺得特別投緣罷了。”

你還是別說謊了,你一說謊連我都尷尬得很。

青嵐萬萬沒想到,自己想千方設百計地要跟這兩人打上交道,最後最管用的居然是“講故事大法”。

古代冬天黑得早,他們又是在露營,總不可能天一黑就睡覺吧?

青嵐想起之前自己在現代社會看過的小說,便在跟筱鏡他們的夜侃之中講了不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