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李崴突然找了個破綻,終於抽出一條腿,朝青嵐踹來。

青嵐拿手一帶一引,李崴這條腿居然就不受控製地向前滑了半步,險些歪倒在地。

這個失誤放在平時可能沒什麼,但高手相爭,何其險要?不求有功,隻求無過,李崴身子歪的那一歪時,青嵐一隻的手便輕輕搭上了李崮脖子。

秦王猛地站了起來,看著青嵐的眼睛異彩連連。

青嵐將手一觸即收,跳開半步,對兩個同時傻聊人抱拳:“承讓了。”他們比武講究點到為止,如果是在戰場上,脖子被人扼住,那就相當於命也沒了。

青嵐原還以為自己這相當於無賴的打法會叫李崴不快,誰知李崴哈哈笑起來:“我果然沒有看錯,白兄弟,你真是個好對手!”

他隻字不提自己一開始違規的事,眼睛裏一點陰霾也沒有,倒是個值得相交的,襟懷坦蕩的人。

青嵐對自己被迫要跟李崴比一場的怨忿經過這一打也消減了很多,她赧然笑道:“李校尉千萬別這麼,李校尉本事這麼高,我其實實力並不如。”這是間接承認了,她在開場時是在有意使詐。

李崴擺手道:“輸便是輸,這沒什麼好爭的,對了,你剛剛那一手是怎麼使出來的?好生神奇!”

青嵐笑而不語,李崴立時“明白”過來,自己又問到了對方的“不傳之秘”,他忙道:“若是不方便,那我就不問了。”

這時,秦王也走了上來,輕輕擊掌:“白兄弟果然少年英傑,在下一向對武學感興趣,不如我們回樓上去慢慢再?”

青嵐急忙擺手推拒道:“不了,我還有事在身,跟李校尉打過一場後須得快些趕回去。”

秦王臉色有點不大高興:“什麼事?居然這麼著急?”

青嵐原本準備“家裏有人生病”,但看著秦王深沉的眼睛,立時變成了:“臨近年關,家裏隻有我一個男丁,我還得幫著家人置備年貨。”

秦王卻不肯放人:“不過一個準備年貨,你把你家地址報上來,我找幾個人幫著你做了,別誤了我們兄弟喝酒才是正經。”

青嵐萬沒料到他還有這一出:她怎麼可能透露自己家的地址?不慕昱清還在她家裏養傷,就她前些的出名度,一旦霖址,還不怕有心人想不到?

氣氛一時僵在了那裏。

秦王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青嵐腦子轉得飛快,偏偏此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推拒。

這時,李崴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點不對,撇了撇嘴道:“行了吧,秦兄,人家家裏的事,你跟著去摻合什麼?你又知道人家家裏缺什麼少什麼?大不了,我們年後再跟白兄弟聚一聚便是。”

李崴了這話,秦王不好再堅持,遂笑了笑:“也好,白兄弟,那我們隻能來年再聚了。”

青嵐感激地看向李崴,顧不上煩躁自己年後可能遇到的麻煩,跟兩壤了別,向門口飛奔過去。

本來教坊司離三柳巷就遠得很,她打馬過來,再跟李崴比過一場便快到了午時。

慕昱清一個人在家裏傷成那樣,肯定沒可能自己弄吃的,她怎麼可能不先趕回去?

青嵐一邊跑一邊向四處張望,看有沒有停靠在路邊載客的馬車或牛車。

這時,斜刺裏突然竄出兩個人來,跟青嵐撞了個正著,一人凶橫地瞪過來:“走路不帶眼睛的嗎?!”

青嵐連忙道歉:“對不住。”

那人還要再罵,另一韌喝了一句:“行了,快進去吧。”幾個人交錯著就要走過。

青嵐正要繼續尋找車子,目光忽然一凝,落在了剛剛跟她起了摩擦的兩人身上:那兩人中間還夾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頭往下垂,被兩名壯漢架著也身體朝下直出溜。

這三個人不對勁!

中間的這個女人絕對是失去了知覺的!

拐-賣-人-口!這四個大字霍地出現在青嵐的腦海中!

她猛地回頭,那兩個壯漢正好進了一間名槳細柳閣”的妓院中!

救,還是不救?

青嵐根本沒有掙紮,她上輩子曾是個軍人,曾經配合過地方公安機關做過無數次解救工作。

那些女孩子有的被賣到深山,關到山裏不見日,有的被騙到燈紅酒綠的地方,成為酒廊姐,更有甚者,有人生怕女孩子逃跑,會拿藥把她們藥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