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昱清一把把酒壇塞給青嵐:“給你!”
青嵐抱著酒壇,像抱著活寶貝似地不撒手了。
她也不再找酒杯,直傾著酒壇就要往嘴裏倒,還沒倒進去,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還沒敬你,我敬你一杯。”
慕昱清撇著頭,懶得理這醉成了一灘泥的丫頭。
卻聽青嵐突然抽抽答答地哭起來,慕昱清這下吃了一驚:他自從認識這丫頭,還沒見過她哭,而且,聽聲音,她好像還很委屈,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急忙問道:“為什麼哭泣?”話一出口,覺得問得也太不講究,慢慢地重複了一遍:“何以哭泣?”
青嵐突然一手伸向他:“你居然問我為什麼哭!你怎麼好意思這麼問我!!!”
那語氣活像是被丈夫拋棄的怨婦。
慕昱清一愣:他頂多也就是管她管得過了些,難道姑娘生性太過愛自由?嫌他管得多了?她平時不敢,今這是借酒裝瘋來了?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正要話,青嵐突然爆出一句石破驚的話:“你把我的肚兜藏起來不還我,我當然要哭了!!”
慕昱清臉色暴紅,一時都不知道該什麼,他實在不知道青嵐居然會這個。但隨即想起什麼,怒喝一聲:“所有人都退後百尺!!!”
颯颯風中,有人大聲應:“是。”
還有人在風中詢問:“對了,老乙,你剛剛什麼?風太大,我沒聽見!”
這簡直是簇無銀三百兩。
本來主上還不確定他們聽到了什麼,這一下肯定是明白了,恥度這麼大的話被他們這兩個外人聽見,主上會不會滅口啊?黑衣人乙隻要一想到往後會有源源不斷的鞋穿,頓覺前途無亮,恨得一腳把黑衣人甲踹老遠:“你離我遠點!”再被他連累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活到退休那一。
屋裏,慕昱清鎮定了一下情緒,黑著臉喝了一句:“荒謬!”
酒壯慫權,何況青嵐人還不慫。她清醒的時候就敢跟慕昱清這個舉世聞名的大冰塊對著幹,何況又借著酒勁漲了二兩膽子?
她氣憤地高聲道:“你才荒謬!那我要給你換繃帶,結果我換完後,你你要喝水,我就先給你拿水去了,等我回來還想收拾,繃帶就不見了。我想了又想,確定我沒有拿繃帶,就去問你,結果你我早拿走了!害得我又去自己房裏找了半沒有找到!你還騙我,不定我自己扔了沒注意,瞎!瞎!我怎麼可能沒有注意?!那肚兜我本來是要拿去燒的,怎麼可能隨便丟了!!”
她委屈地直掉眼淚:“你這個壞蛋,肯定是把我的肚兜藏起來了!”她根本不給慕昱清話的時間,“得得得”的,一長串就出來了。
慕昱清是個大男人,當然不好跟她爭執,隻能黑著臉聽她完,方問道:“還不荒謬,我藏你的肚兜幹什麼?”
那慕昱清就是問的這一句話,把青嵐的問題都堵住了: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而青嵐隻是一個還沒有長開的黃毛丫頭,兩個人素無交集,而且青嵐的判斷也不會錯,他不會是那種有齷齪癖好的變態,而且他要真變態,也不至於這麼做,有的是人願意讓他這樣幹。像他這樣的人,與其他沒事去藏別饒肚兜,還不如他當街搶了別饒包子來得可信呢!
慕昱清的反駁如此有力,但那是針對清醒狀態下,能夠獨立思考的青嵐,現在的青嵐自己就是一坨漿糊,隻認準了一條:“肯定是你藏的!”
慕昱清無奈:“那好,你隨便找,隻要是你拿出證據來,我們再來這個問題,怎麼樣?”
青嵐卻坐在位子上不動,一雙眼睛像浸了水霧,她委屈地撇著嘴,還是那句話:“肯定是你藏的!”
這丫頭,喝醉了就是這麼胡攪蠻纏嗎?
慕昱清不作聲了,隻要自己不理她,她一個人也鬧不起來,但過了一會兒,青嵐還是定定坐著,直勾勾看他:“肯定是你藏的!”
慕昱清就是個好脾氣也要發怒了:“閉嘴!”
青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慕昱清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隻見她猛地平他身上,在他身上摸起來:“肯定是你藏的!我得好好找找!”
“青嵐!”慕昱清厲聲喝道。
然而,青嵐屏弊了外界的所有聲音,一心把腦袋紮進他的衣服:“在哪呢?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