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假開玩笑,能少一個麻煩,她也不想多事,便道:“上次實是有事在身,是弟的不是,不如這次由弟做東,請大哥移步滿江樓共飲一杯如何?”

秦王詫異道:“你還在滿江樓訂到了席位?不簡單哪,白兄弟。”

青嵐立時便想到了,自己還真有點考慮不周:滿江樓位處上京最中心地帶,今晚的燈會就在那裏舉行,隻怕不到晚上,那裏的位置就被人訂滿了用來看花燈。

請客請到一個注定沒位置的地方,這個客,她請得看上去還真有點沒有誠意啊。

青嵐摸摸鼻子,尷尬地笑了笑:“在下才來上京沒有多久,一時考慮不周,望秦大哥不怪。不知秦大哥可否介紹一處地方,弟為大哥擺宴請罪。”

秦王繃著臉看她,不是,也不不是。

他這個樣子,猛地看上去,像透了邵陽,青嵐一時恍神,便沒聽清他的話:“這時候去哪都沒有位置,我知道前麵不遠處有一間賣燒酒牛肉的酒館做得非常不錯,不如你我去那裏吃一頓?”

青嵐當然得答應:“還請秦大哥帶路。”

青嵐原以為秦王的那個酒館就是一點的酒樓,誰知酒館還真是酒館。

這酒館開在街後的背靜處,招牌都有些發黃了。

秦王見青嵐麵露驚異,笑道:“別看這裏看著又髒,其實這店家鹵得一手好牛肉,生意一直不差。”

青嵐已經看到了,整條街的人似乎都站在了這家黃記酒館之外,排起了老長的隊。

青嵐看著就頭皮發炸:“我們今不會要排一晚上的隊吧?”

秦王笑道:“你看我像是這麼沒有用的人嗎?跟我來吧。”

他繞到灑館的後麵,那裏有個門,秦王掏出一把鑰匙,三兩下轉開鎖,他眉梢微挑,有點得意地道:“這家店老板跟我認識,我可是他們的熟客,便找他們把後麵的鑰匙拿了過來。”

他這個樣子,真像是當年的邵陽在跟她:“哥們兒你哪來的啊?新人哪?放心,以後有哥罩著你!”

“進來吧,白兄弟不會事到臨頭又怕花錢了吧?”秦王笑道。

青嵐搖搖頭,把不相幹的想法全甩出腦袋:“哪有,隻是沒想到像您這樣的人也會到這裏來。”

這時內院裏有個婦人迎上來,看見是秦王,很是熟絡的打招呼:“後生你來了?這回還帶了個客人?還是一樣來一點嗎?”

婦人把他們兩個引到一個房間裏,那裏隻擺著一套桌椅。

秦王走過去坐下,道:“不錯。”他指著青嵐:“你比著我的份給她也上一份。”

“好嘞!”婦人脆聲應道。

沒過一會兒便上了一盤炸花生米,一碟涼拌蘿卜皮,還有兩大盤足有肘子大的鹵牛肉,以及兩壇燒酒。

秦王這就要來給青嵐倒酒,青嵐連連推辭:“秦大哥,我不會喝酒。”

秦王張嘴,青嵐知道他一定要勸酒,又趕在前麵擋住他的話:“秦大哥,這是真的,如果大哥還想叫我結帳的話,最好別讓我沾一滴酒,在下沾杯即倒。”

想到那慕昱清對她過的話,青嵐就恨不得把當時的自己殺掉算了:這種黑曆史,她可不想再來第二遍。

秦王見她得情真意切,隻好住手,舉起酒杯:“那為兄就不好意思了,其實老黃家的酒釀得也是一絕。”

青嵐苦笑一聲:“隻能怪我沒有口福,我以茶代酒,先向大哥賠罪了,上次——”

秦王擺擺手,阻住她的話頭:“掃心話不必再,我本是有心結交於你,並不存在‘罪’不‘罪’的,白兄弟這麼,是要將你我推遠了。”

青嵐嗬嗬一笑:“那好,那以前的事我們就不再提起,誰!”

青嵐突然暴喝一聲,霍地翻身而起,疾跳到門口。

隻見的黃家院子裏,竟然被人扔進了三個火把!

而且那火把還在持續不斷地被人在往裏扔,顯然是有人要置屋裏人死地!

青嵐那一瞬間是想拔腿就跑的,沒人比常年處在生死邊緣的她更明白,遇到這樣分明是有針對的謀殺,不管當時被牽涉在裏麵的人無不無辜,幸免的可能性也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