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拐子也就是個體力強些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是青嵐的對手,青嵐又是含怒而擊,她隻需打了一拳,這人便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青嵐直起身子又踹了他兩腳,轉頭去看被扔在地上的金珠,這一看就傻了眼:怎麼會是她?!

原來,青嵐這一趟不但沒有找到金珠,卻找到了一個老熟人:那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這不是她前些才救過一回的丫頭福怡嗎?

這都叫什麼緣份哪?

青嵐這叫一個無語,探了探福怡的脈相,發現她呼吸平穩,脈相也跳得有力,應該問題不大,不定隻是被打暈了。

青嵐正傷腦筋怎麼把人弄回去,她再神勇,也不可能同時拖著兩個人吧?再,她也沒辦法這麼做,福怡好歹是個嬌生慣養的姑娘,她怎麼把人拖回去?

她正傷腦筋的時候,福怡輕聲哼了哼,眼皮子上下直顫,居然醒了!

這醒得太是時候,青嵐對著仿佛沒能回過神來的福怡,問道:“白大哥,怎麼是你?”

青嵐無語:正常的姑娘難得不該先哭一哭自己這可怕的經曆嗎?怎麼這姑娘看著一點心理陰影都沒落下?

不過青嵐現在對她一點好感也沒有:要不是她被拐,自己也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去找金珠,萬一金珠就在她耽誤的時間裏也遭遇到了同樣的事怎麼辦?

她沒好氣道:“醒了啊?那你自己走吧。”

福怡估計是看她態度惡劣,嚇得縮了一下脖子,無辜地問道:“怎麼了?白大哥。”

青嵐一把拎起那已經快被她揍成死狗的人販子,繼續沒好氣:“怎麼了?你個丫頭在外麵亂跑什麼?要不是我湊巧碰到,你這回又要慘了。”

福怡這才明白她生氣什麼,急道:“不是的,白大哥,你誤會了,我是上元節跟丫鬟們出來玩,後來遇到了大火走散了。再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

青嵐沒找到金珠,一直有點著急,本不該對這女孩子發脾氣的,聽了她的解釋真有點愧疚:“不是亂跑就好,對了,你家在哪裏?你要是丟了,家裏人現在都該急瘋了吧?”

福怡一想到那兵荒馬亂的樣子,也著急起來:“是啊,那白大哥,你能陪我去找找我家裏人嗎?我一個人不敢亂走。”

青嵐為難:“可這混蛋我得先把他送到衙門裏去,不然的話,放了他,再有人受害怎麼辦?”

福怡用特別崇拜的目光看著青嵐:“白大哥得對,那這樣吧,我先跟你一起去衙門,然後你再送我回家好嗎?”

被女孩用充滿信任的目光看著,青嵐壓力有點大,她還得去找金珠,真不想送她回家。

但這樣肯定不妥,她點零頭:“可以。”

福怡高胸笑了出來,一會兒想起什麼來,恨恨地踢了那人販子兩腳:“壞蛋!居然敢抓我,我殺了你!”

這丫頭膽子還真有點大,不愧是李崴嘴裏那個敢甩開下人,一個人偷偷溜出家門,不服管教的表妹。遇到這麼大的事,她居然隻驚嚇了一會兒就平靜下來,還敢主動去打那抓她的人販子。

這姑娘要是生在21世紀,不定也是個人才哪!

青嵐思想有些發散,一時沒注意,發現前方一個有點熟悉的背影。

那人身穿著製式的近衛軍製服,正挽著袖子在放水龍的管子。

青嵐認出他來了,這不就是那個誰來著?那個救了她的官兵嗎?

她急忙叫了一聲:“那位軍爺。”

那人一回頭,也驚訝道:“公子,怎麼是你啊?對了,你那朋友怎麼樣了?”

青嵐道:“我找了間醫館把他送進去,但我的下人不見了,我回來找她。對了,剛剛碰見一個拐子,便順手將他捉了。”

“拐子?”那人嚴肅起來:“就是公子手上的這個人嗎?”

青嵐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那人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厲狠之色,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對青嵐抱拳道:“公子俠義,在下張鐸佩服。”

青嵐本來就覺得沒什麼,被他一誇,更有點不好意思,她想到一件事,對張鐸道:“這位姑娘她跟家人走散了,我答應了她,要陪她找到家人,隻是這樣的話,這人販子在我手裏就太礙事了,能不能請軍爺幫幫忙,把這人販子移交給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