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鐸卻沒馬上答應下來,遲疑道:“可是,這樣一來,官府裏要核功的話,公子的功勞就得被人占了。”
青嵐知道,這種事從古到今都有,難得張鐸沒起貪心,還能跟她分其中利害。她本來也不在乎這點子緝盜之功,便笑道:“反正我捉人販子也不是為了這點功勞,別有賞功可領,就是沒有,我也不會為了那點錢財閉眼不救。不過,那賞功白便夷官府的饒確不大讓人舒服,如果軍爺不介意的話,這功你便替我代了吧。”
張鐸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送人錢財,而是送人功勞,錢財易得,一功難求。他連連擺手:“不成不成,這功是公子的,我怎麼好貪功?”
青嵐誠懇道:“這樣的話,軍爺您還救了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這點功送給您,我都還有點不好意思,怕您嫌棄呢。”
青嵐有點戲言性質的勸還真有點讓張鐸聽了進去,他想了想,笑道:“那好,在下便占了公子這個便宜,多謝公子了。”
這個不光有一腔熱血,還知道變通靈活,青嵐對他又高看了一層。
但此時不方便話,青嵐便道:“那軍爺多保重,咱們有機會再聚。”
張鐸笑著對青嵐拱了拱手,把人販子扛起來,對青嵐道:“對了,公子,在下的名字是張鐸,字刃,您直呼我一聲刃即可。”
青嵐知道,這是張鐸認下了青嵐當自己人,她也笑道:“我是白軒,尚無字,刃可以叫我的名字。”
張鐸笑著點點頭:“有機會出來一起喝酒。”
喝酒?青嵐臉色一苦:“吃飯耍戲可以,要是喝酒的話,這還是不必了吧。”
張鐸哈哈一笑:“那改日再敘。”
“改日再敘。”
碰到一個氣性相投的人,青嵐心情好了不少,她問明了福怡家所在地,朝著那方向走了過去。一路上,福怡的興致特別高,問了她好些問題,青嵐還不得不應付她。
走到一半,斜刺裏突然衝出幾個女人,舉著金釵,舞著粉拳就向她戳過來:“姐快跑!”
青嵐嚇得急忙躲開,這真是降奇災:“怎麼回事你們?!”
福怡也急忙跟著幫腔:“姐姐們別打了!是這位公子救了我!”
女子們停下來,圍著福怡開始哭哭啼啼:“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青嵐無語:怎麼下的丫鬟找到主子都是一個辭?
對了,一到丫鬟,她家金珠還沒找到,她得趕緊再去找。
她見福怡被那些女子圍住,趁她還不能脫身,連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要是她掙脫出來,再跟這些女人糾纏一會兒,耽誤的時間隻會更多。
青嵐先去了一趟醫館,銀寶正站在醫館裏麵翹首以盼,看見她又哭了出來:“您可算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您了。”
“你怎麼站在外麵?秦公子人呢?我不是叫你守著嗎?”青嵐來不及安慰銀寶,有些責備地問道。
銀寶有點委屈:“秦公子的家人找到了他,已經把他接走了,我就到門口等您了。”
她了這句話才發現一件事:“,啊,公子,您穿著單衣就在外麵跑?!您不冷嗎?”
青嵐這一晚上忙去忙來的,根本沒注意她穿了什麼,起來,她還真的是不冷。
但銀寶很惶恐:“啊,中衣被看見了。,公子我這就去給您找件衣裳。”
青嵐先還不明白銀寶在惶恐什麼,後來看見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過來,她才後知後覺:在古代穿中衣到處亂跑,就相當於在現代穿著內衣內褲到處跑,她這個樣子,要不是今晚實在太亂,早就被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觀起來。
反正她既不是做什麼壞事去了,又沒露個胳膊腿的,青嵐坦然地回視過去,反而把那些偷偷摸摸打量她的人看得先不好意思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