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屋頂上,兩個黑衣人在鬼鬼祟祟地對眼色。
黑衣人乙:看見了吧,我不要緊就不要緊,主母根本沒當一回事。
黑衣人甲(愁眉苦臉):可萬一主子知道了,會不會怪我們沒先給主母找一件衣服遮起來。
黑衣人乙:主子自己讓我們不遇到主母的生命危險就絕不能暴露,萬一我們衝出去,就算隻給主母找件衣服穿,她也會起疑心的,你還想挨打嗎?
黑衣人甲:我現在隻擔心挨主上的打。
黑衣人乙:你今看到了什麼?
黑衣人甲:知—(怒視),你打我幹什麼?
黑衣人乙:我不是在打你,我是在打笨蛋。
黑衣人甲:你欺負新人!
不過總被人看著,青嵐也不舒服,她索性不在裏麵呆著,站了出來,剛出來,迎麵便碰見個熟人。
那熟人開始還不敢認她:“青——你怎麼在這裏?”還一副被摧殘過的樣子。
青嵐也鬱悶哪,怎麼就這麼倒黴,被他看見了?幸好他還有眼色,沒有喊破她的性別,否則,她現在必然得被人罵一聲“有傷風化”。
青嵐行了個禮:“見過燕王殿下。”
燕王飛身下馬,關切地壓低聲音問道:“青姑娘,你怎麼在這兒?弄成了這個樣子?”
這也沒什麼好瞞的,青嵐一臉晦氣地道:“別提了,我今晚上找了個地方準備好好吃個夜宵,誰知道半路裏起了火,火勢躥得太快,我被堵在屋子裏出不去,正好看見屋角的水缸,便把外衫和夾襖都脫了浸濕,頂著濕透的衣服跑出來。我人雖跑了出來,隻是那衣服卻是毀了,真可惜了我那一身好衣裳。”有意無意的,她把同秦王吃飯這個消息隱瞞了下來。
燕王也不知道信沒信她的話,一臉同情:“青姑娘這受的真是無妄之災。”他邊邊脫下身上的狐皮鬥篷,道:“寒地凍的,本王也是什麼都沒帶便急匆匆被叫來滅火,這鬥篷你先披上,多少也能禦個寒。”
青嵐連連擺手,她要是真接受了這件衣服,那才叫腦子進水呢!
她一個姑娘家隨便就披著件男士的衣服回家,叫街坊四鄰看見了該怎麼想?
隻是,燕王看起來像好意,她就不能拒絕得硬梆梆的:“那可不行,殿下今本來就騎著馬,身份貴重,萬一因為贈了我衣服受凍,我豈不是萬死難辭其咎?”
燕王哪是那麼容易勸服的人,不由分要把衣服披到她身上:“胡,我隻少了件鬥篷而已,能受到什麼凍?倒是你,冰雪地的,如果再不知保暖,肯定得生場大病。”
青嵐對這強行要套上的好意真有點煩,可一時又想不到什麼好借口,隻得躲著道:“不必了,殿下,心意我領了,您還是收回去吧。”
青嵐其實還是在用現代思維想問題,一般情況下,在古代,不管男女之間有什麼事,也不該這樣拉拉扯扯,萬一被人看到了風言風語的,那就糟糕了。何況,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其實真要是方正一點的古代姑娘,肯定會義正言辭的拒絕,因為這些男人們肯定都知道規矩,他們要這樣做,心裏若不存著點什麼意思,這話連路人都不信。
可青嵐她不知道啊!
她隻覺得燕王這“好意”來得太討人厭,你拒絕他,他還不信,覺得你是在客套,非得把他的“心意”塞給你,也不管你願不願意。
青嵐正覺得煩的時候,眼睛突然看見一個人,急忙像遇見了救星一樣:“鄭王殿下!”
燕王的臉扭曲了一下,轉過頭,果然見他常年死人臉二弟正從他們身後經過,他皮笑肉不笑的向他打招呼:“二弟不是從回來以後便身子不適嗎?怎麼今這麼亂,你也有空出來?”
慕昱清板著臉,根本沒看青嵐:“今晚京城大亂,我懷疑有賊人是故意在挑事生亂,作為父皇的子民,我當出來略盡一份綿薄之力。”
燕王心裏“呸”了一聲,麵上笑道:“那我就不耽誤二弟向父皇盡忠了,你先走,哥哥馬上就來。”
慕昱清沒答話,這才像施舍似地把目光投向青嵐:“你這是什麼打扮?太有傷風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