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得不快不慢,青嵐這時候才感覺到了救人,一夜神經緊繃之後的困頓疲憊,她打了個哈欠,雙眼不由得閉了起來。
直到銀寶把她輕輕推醒,她才恍然驚覺:自己居然在別饒馬車裏安心地睡著了!這簡直是一個特工的大忌!而且,她這一覺睡得還挺沉!
青嵐跳下馬車,木朋冷冰冰地向她行了一個禮:“既然青大姐已經安全到家,那在下便回去向我家王爺覆命去了。”
還不待青嵐點客套話,那木朋竟然將身一轉,飛身上馬,喝了一聲:“走!”突然就走得幹幹淨淨了。
這人不光那張冷臉像他主子,青嵐現在敢百分百斷定,他是真的討厭自己,可這是為什麼?
她心緒煩亂地進了門,進門便見金珠哭著撲了過來:“大姐,您可嚇死奴婢了,奴婢以為把您丟了,急得叫江成去找您,可他到現在也沒回來。”
看見金珠頭臉齊整,不像是受了什麼大傷,青嵐也鬆了口氣,她簡單解釋了一下到家這麼晚的原因。
雖然她不想刻意提起自己專門還回去找金珠的事,但金珠怎麼會不知道青嵐在幹什麼?當即感動得眼淚直掉,一個勁地:“都是奴婢不好,跑出來時應該在附近的醫館找找,不準就能找到大姐的。”
青嵐忙道:“你別這樣想,你這樣做非常對。你一個單身女子在那麼亂的地方想早點回家是對的,萬幸你運氣好,否則叫人拐了去那我可沒地方哭。”
金珠帶著眼淚笑起來,聽著青嵐似乎話裏有事,便問道:“姐怎麼知道人拐子?這麼亂,誰還想得起來拐人哪?”
青嵐知道這些養在後院的丫鬟都是沒有經過事情的金絲雀,有意提高她們的防範意識,也不避忌,便跟她們講了她順便救了一個姑娘的事。
銀珠也是第一次聽青嵐提起來,駭得抱住了青嵐的胳膊:“那也太危險了,姐,下次再碰到這樣的事,咱們就不要多管了,顧好自己就成。”
青嵐笑了笑,沒有作聲,這種價值觀的事她也不願意硬往別人身上套,便道:“了這麼半,我有些餓了,金珠,廚房裏可還有吃的?”
金珠一呆,拍拍頭笑道:“是啊,今晚上又是驚又是嚇的,奴婢竟忘了大姐一直沒吃上什麼東西,奴婢這就去做。”
銀寶忙去攔她:“可別,還是我去做吧,你那手藝,留給你自己就好。”
金珠惱得去掐她:“知道你能,那我也就偷個懶,你快去吧。”
銀寶笑著去了。
青嵐笑著看她們倆打鬧,這兩個丫鬟,一個嘴拙手巧,一個嘴巧手拙,當時餘氏給她配的無心之配還挺互補的。
金珠便接著道:“大姐,奴婢覺得,總叫銀寶兼著廚房裏的事也不是個辦法,恐怕年後咱們還要請人。”
經過這一夜的動亂之後,主仆幾饒感情反而好像漲了不少。以前這話,金珠是怎麼都不會給她聽的,現在她也敢提上一二建議了。
青嵐早有此意,隻是一直提不起勁頭來籌備,但古代這些市人之事她一直不是很清楚,便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看得出來,金珠心裏思量這事挺久了,青嵐一問,她便一套一套地答道:“這要看大姐是求個長法,還是短法了。”
“哦?長法如何,短法又如何?”青嵐感興趣地問道。
金珠張口,還沒有話,便見銀寶氣憤憤地跑著進了屋:“大姐,咱們家裏才鎖了多大一會兒子,隻出了半晚上的門,竟然這就遭了賊,您快去看看吧,廚房裏的有東西都被賊偷了!”
住在金吾衛旁邊也能被偷,青嵐簡直懷疑她的耳朵,站起來:“去看看!”
廚房裏其實看上去就像沒被翻過一樣,那偷東西的人挺聰明。
過年的時候,青琚借著蘇姨娘的手給青嵐送了不少熟食,他們人口少,上京的又寒,那些熟食足夠吃到開春雪化。
他們中午的時候便切了一盤子鹵肘子肉,一盤蹄腸,一盤醬牛肉,這幾樣因過年的時候都吃絮了,便隻略略挑了兩筷子,沒有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