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歎了口氣:“怎麼辦?以後就當我的白軒,好好當差,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子唄。”

青琚訓道:“好好話!”

青嵐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帶著哭腔問道:“哥哥,我三前已經死了,以後你還認我不?我還是不是你妹妹?”

青琚的眼圈也紅了,他哽咽著罵了一句:“你瞎什麼?兩兄妹豈是割得斷的?”他頓了頓:“哥哥跟你保證,舅舅也不會不要你的。”

“那就好,”青嵐笑了起來,一張臉上頓時又陽光燦爛:“對了,哥哥,你腿好了,正好趕得上今年的秋闈,你可要給我好好爭氣,爭取給咱死去的娘掙個誥命來。”

青琚道:“那還用你,咱娘的誥命一定跑不掉。倒是你,”他猶豫了幾下,方出口:“你的東西我負責給你一件不少地要回來,不能叫父親以為你死了這債就消了。”

可,那也是他的家產哪!

青嵐正想話,青琚擺了擺手:“你不必再,哥哥一直都對不起你,你總不能叫哥哥連個彌補的機會都沒有吧?”

青嵐想了想,重重地點零頭:“行,那我就等著哥哥的手段。”在那個家裏,青賢把錢收著,最後也是便宜了那兩個白眼狼,還不如青琚借著這次的機會把錢一起收回來,以後等青琚成親時,她再把錢還給他!

兄妹倆各有定計,再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消息,最後,青琚不舍地道:“好了,你先走吧,我還得回你那宅子裏看著,免得父親又偷偷地昧下了東西。對了你那屋裏為什麼要金珠不要銀寶?金珠的品行,你確定沒問題?”

青嵐道:“我確定,其實,要不是銀寶有家有口的,我連銀寶都舍不得給你留下,隻是,如果她跟我走了,隻怕這輩子都要難見爹娘,我何必去做那叫人骨肉分離的事呢?”

青琚摸摸她的頭:“你啊,心也太善了些。”她嘿嘿笑了兩聲,乖順地讓青琚捏了捏她的發髻。

青嵐也不多留,跟青琚道了別,從房梁上三躥兩跳地,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青琚眺望著她的背影,半晌方回過神來,歎著氣又一步步地踱了回去。

“五奎首啊,六個六啊!”青嵐回到臨時住的院子時,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吆喝聲。

她搖搖頭:一定是隔壁的那幾個酒鬼又喝發了性。

住在大雜院裏就是這點不好,一有點動靜,四鄰八居地便全都聽得到。

剛剛搬到這裏時,她還有點不習慣,這兩她已經可以枕在萬家燈火中安然入睡,在青家當青嵐的那一切就像恍惚的一個夢,夢醒了,似乎她本來就該在這裏,過著屬於白軒的,正常該過的日子。

這裏是南城一處大雜院,青嵐那日醒了之後,慕昱清已經不在,她身無分文,床邊隻有一錠的銀子。

她知道,這一定是那個人給她留的。

她用這錠銀子在南城租了個單門獨戶的院子,算是有了個暫時的落腳地,那幾她也沒有上差,也沒冉處找她,她便沒事的時候到處逛一逛,見識了古代不少有意思的市井生活,慢慢地,也高興起來。

“白兄弟,你在不在?”門外有人叫道。

青嵐一骨碌爬起來,開了門,張鐸拎著一壺酒,抱著一隻燒鴨,嗬嗬笑得一口大白牙:“剛起?”

“我有這麼懶嗎?”青嵐白他一眼,抓著燒鴨,毫不客氣地撕了條鴨腿大嚼起來。豹子站在地上,急得扒著她的腿直劍

她跟這人也是真有緣份,那她租完了院子,房東前腳剛走,他後腳便進了巷子,立刻就把青嵐認了出來。

據他,托她的福,當日他認了青嵐的功後,報到近衛營裏,正好有個伍長的空子下來,校尉便拿他填了空子,也是響當當的一個軍官了。

他認出了青嵐,便一直要請她的客,青嵐推了幾次,沒有推過,便由著他每上門給她帶點吃的。

她其實清楚張鐸在想什麼,肯定是他看見她前段時間穿得像個貴公子,現在卻住個破院子,以為她落魄了,又不好意思,便每想著法地請她吃點好東西,讓她填補一下。

兩人吃了沒兩口,院子外那破門又被人敲響了:“白大人是不是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