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其實無所謂,她隻要展現出她的價值,她能參與的事情便會越來越多。
一街之隔,陽劉城的主幹道上早就吆五喝六地作起了買賣,青嵐這一覺睡得極好,向張伯打了個招呼:“二伯早。”
張伯像每一個對後輩有所要求的長輩一樣:“還早哩,也不看看時辰。”他的話已經換成霖道的陽劉話。
青嵐一笑,搖著手作了個討饒的動作,轉頭看見夥計愁眉苦臉地坐在旁邊:“怎麼了?”
夥計像是真的要哭:“老板昨給咱買的床板子,今又不上算了。”
張伯“呸”了一口:“我啥時了這話?”活脫一個最普遍的吝嗇鬼。
青嵐正要笑話,她的眼神突然一凝:剛剛街角的那個人,怎麼有點熟悉?
她起身追了上去。
那身影快得像是青嵐的幻覺。
可青嵐是幹什麼的?怎麼可能看錯?她連追了幾條街都沒有追上那個人,眼看已經快出了城,她隻得放棄地走了回去。
她剛剛一走,隔壁的一戶人家突然探出兩個人來。
黑衣人甲:可算走了,艾媽呀,真嚇死我了。
黑衣人乙:瞧你那德性,不是沒追上嗎?
黑衣人甲:你不害怕,你不害怕你哆嗦什麼?未來主母跟主上越來越像了。
黑衣人乙:你才害怕,你全家人才害怕!
一個陰影遮擋到他們頭上,那個他們眼裏,跟主上一樣可怕的未來主母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麵前,微微一笑:“你們有沒有聽過,有一種拳,叫馬流星拳?”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青嵐拳頂黑衣人甲的喉嚨,腳踩黑衣人乙的胸膛:“!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甲擰著脖子,他決定,寧死不屈!
黑衣人乙擰著脖子,不到一秒鍾,痛哭流涕:“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就是看著少爺你像個有錢人,想跟著看你落隸,能不能賺兩個錢!”
穿了一身張伯舊夾衣的青嵐……唔,那夾衣的邊角處還補了一個補丁。
“還不實話?!”青嵐冷笑著,在他們身上連點了幾下。
黑衣人甲乙又哭又笑:未來主母這使得什麼手段哪!她到底開啟了什麼開關,居然隻點了幾下就又疼又癢,讓人欲仙欲死!蒼哪!跟著未來主母這活太辛苦了,他能不能跟主上辭職?
啊,不對,要辭職的話,還得先從未來主母手裏逃出來!
有他們做人屬下做到這樣苦逼的程度嗎?老板要追姑娘,他們還要跟著受罪!!!太沒理了!
隨著用刑時間的加長,青嵐也為那兩個黑衣饒頑強而震驚:她早就認出來,就是這兩個人在青家的時候也跟蹤過她,那時候她因為趕時間,隻揍了他們一拳便走了,沒想到他們居然又在這裏出現,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但這兩人咬死了隻是心生歹意,她又不是個見人就殺的殺人狂魔,審了半,沒能審出所以然來,又不甘心把這兩人放了,幹脆手一揮:“你們不是想搶劫嗎?那好,我這就送你們進縣衙,讓縣老爺好好審審你們!”
啊!還要丟人丟到縣衙裏去!
這要是讓黑衛裏的其他人聽見,不得把這笑話活生生地笑三年!
這樣一想,黑衣人甲乙頓覺生無可戀,他們心如死灰地任青嵐像拖死狗似的拖著進了縣衙。
兩個人麵麵相覷:大概他們將會是黑衛建成以來,第一個被關進縣衙大牢裏的嗎?
不能!這個秘密死也不能透露出去!
兩個人在這一刻,腦電波達到了最大程度的重合。
青嵐順手解決了兩個莫名其妙的蟊賊,心裏的疑問不減反增:這兩個人,絕不可能是單純碰見了追著她來的。
隻有可能,一直有人在跟著她。
那這個人會是誰?是皇帝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能清楚,她明明搬了家,金吾衛的鄭校尉還能如此準確地找到她的新住處的原因。